“是誰讓你變成這樣?是誰讓你死不瞑目?”虎威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他的粗大的手抹過鄭潛的臉之後,從手掌下露出來的鄭潛的灰暗的雙眼,依舊圓睜著。
“四弟,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你就安心的去吧。”虎威又伸手平平的抹了一下鄭潛的臉,他淚眼模糊。
可鄭潛的眼睛依舊圓睜著。
虎威看到鄭潛連抹了兩下,依舊不能安心的走,心裏更加的悲痛。
“四弟,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一定都替你完成,你放心好了。”
這個年青的四弟,這個無可置疑的神使,他對虎賁團作的一切,都在虎威的眼前一一的閃過。往事曆曆,而一晃之間,天人永隔。
戰場無論何時都會上演著這樣的生離死別,虎威作為一軍主帥,自然是見識的多,如同醫生見慣了生老病死,對於生死原也看的極開。
隻是這個四弟,於虎賁團有大恩。大恩未報,卻讓他身死,虎威的心裏充滿了深深的自責。
此時,兩千多虎賁團的兄弟在虎嘯的帶領之下,也來到了坑邊。
眼前情景,虎嘯和兩千多的血性的漢子目瞪口呆。
兩千多黑甲重騎,在坑邊圍著。虎嘯同樣一聲慘呼,翻身下馬跳向了坑底,跪在了鄭潛的身邊。兩兄弟對視淚流。
兩千重甲一陣盔甲互撞之聲,齊齊下馬,跪倒在深坑的周圍。
大白靜默的立於黑騎甲重之前。它看著流轉於鄭潛的身體骨架周圍的血條,目不轉睛。
當眾人沉靜於一片悲傷氣氛之中時,大白卻忽然昂揚的朝天發出了一陣長嘶,它的聲音清亮異常。將兩千將士的嗚咽之聲都壓了下去。
虎威抬眼看了一下人立形的這匹神獸,不明白它意欲何為。
大白的翅膀“忽”“忽”的扇了兩下,翅膀帶起一陣輕風將沙土吹起,向著鄭潛落去。
虎威見神獸如此,卻不僅的有些惱火。
“你是四弟的坐騎,怎可如此對四弟不敬?四弟尚未瞑目,怎能如此草草下葬?”
虎威手按著掛在腰間的刀柄,向著大白怒目而視。
大白仿佛是受了委屈一般,收起翅膀,勾著的頭點個不停。向是要告訴虎威什麼事情。
可虎威隻是一個軍漢,並不能像鄭潛一樣的知道大白的心思。他也能看明白大白想要告訴他什麼事情,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卻茫然不知。
“大哥!”跪著的虎嘯喊了一聲,聲音裏帶著不可置信。
“大哥,你快來看!”
虎威鬆開按著刀柄的手,急急的向著虎嘯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鄭潛。
細一打量之下,他才發現了鄭潛身上的一些異狀。
鄭潛的身體骨架周圍那些流轉盤旋著的血條,此時流轉的更快了一些。虎威發現在這些血條流轉的時候,鄭潛的骨架表麵,透著一層微不可察的黑色。
這些黑色像是有著吸力一樣,將圍繞在周邊的血條,一點點的吸收到骨架的表麵。因為吸收的速度非常慢,幾乎是不可察覺,所以虎威先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異狀。
現在因為血條流轉的速度加快了些,而鄭潛骨架的表麵的黑色也更明顯了些,斑斑點點,像是他的骨頭上生出了骨斑一樣。
這些骨斑吸收血條的速度加快,由此,虎威看到了鄭潛骨架的表麵,正漸漸生出些血肉。
“這……”虎威沒有見人都變成這樣了,還不死的。
“大哥,四弟是神使,自有神的護偌啊!”虎嘯喜不自勝。
虎威蹲下來將臉湊近了鄭潛的身體骨架,又仔細的觀察了起來。確信了鄭潛的身體正在再生。他還帶著淚痕的粗糙的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