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旋轉著的纖纖美女,向著鄭潛圍了過來。
輕卷羅袖,蓮步生花。她們的剝蔥玉指,像空氣裏流動的風,像粼粼水麵輕緩淌過的涓細的水。羅裳輕袖隨著她們的優美的舞步張開,像一蓬盛開的花朵。
隨著她們不停的旋轉,她們最外層的衣服忽然被她們的玉手的扯,扯鬆了扣在腰間的那個絲結。美女們信手一揚,輕羅小裳便被高高的揚起,像被輕風吹起的沙巾,在空中飄飄蕩蕩的飛舞著,再緩緩的落到了地麵上。
琴蕭的聲音繼續著。
琴聲上天,蕭聲入地,回蕩在鄭潛的具備著過人聽力的耳中。不斷的催動和激發著他的融於血脈裏的最原始的欲望。
他的褲子上的某個部位隆起的更高了一些,他的眼睛裏獸性的光芒更加熾烈了些。同時,他的全黑的眼睛也在慢慢的退化成平常的模樣。
脫出了外衣的絕色們的動作更加誇張了些,腰肢扭動的幅度也更大了些。將她們散發著青春氣息的胴體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
現在這些絕色們的身上隻包著一層薄如蟬翼般的寬幅絲巾。寬幅絲巾的裏麵那具曲線玲瓏的身體,關鍵部位若隱若現。再加以她們嫻熟的舞姿,更加散發著一種幾近妖媚的動人的光澤。
這些光澤在鄭潛的眼睛不斷的跳動著,像月夜下的水麵上閃動著的粼粼波光。光點在他的眼裏接著又在擴大著,於是鄭潛看到的王宮的後園又成了另外的一幅樣子了。
那些破敗的假山,開始拔地而起,向著天空延伸。這些假山變化著形狀,變的渾圓。同時,它們的山體也變成晶瑩的白色,發出了耀眼的光澤,正是一根根整體的漢白玉石的形狀。玉柱的頂端目力已經不可見,在那上麵,繚繞著和飄蕩著一層層的祥雲。
破敗的滿是灰塵的地麵上,一陣微風拂過,這一層灰塵便像是一層灰色的地毯被誰掀走了一樣,露出了下麵鋪著白玉石。
後園裏那些幹涸的水池也開始從池底翻騰出了水,不停的翻騰之下,水池也漸漸盈滿。當水麵與水池平齊時,水便不再往上漲。隻咕嚕嚕的翻騰,冒著熱氣。
當水池的水盈滿之時,從虛空中飄來了一瓣一瓣的玫瑰的帶著清香的花瓣,這些花瓣飄飄灑灑的在鄭潛的眼前飄過,落到了水池的水麵。一漾一漾的將水池點綴的生機盎然。
鄭潛呆呆的看著這一切。恍若置身於夢中。
“幻景,又是幻景!”霸神錘無力的喊著。霸神錘知道,景是幻景,人卻是真人。這樣的幻景之中再夾以真人,是很難加以區分的。
音樂還在響著,琴蕭繼續合奏著。琴弦上顫動著的女聲,是一波高過一波銷魂之聲,一直低沉著的蕭音一改低沉,仿佛是進行到了最緊要的時候。整個曲律的配合,讓鄭潛感覺到熱血沸騰,他的手已經很自覺的彎成了鷹爪狀。
他沉重而緩慢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不要啊!”霸神錘喊著,但鄭潛渾若未聞。他現在的眼裏,隻有一圈圈旋動著的散發著誘人光澤的胴體。他現在隻有一個心思,就是極想極想將那層包裹在這層胴體之外的寬幅紗由給扯下來,而且是用最粗魯和最野蠻的方式。
青年的女人們發出了一陣如銀玲一般的笑聲,這些笑聲和著琴蕭之聲,衝撞著鄭潛本已經恍惚的思緒。他的全身繃緊著,一隻彎成爪狀的手向前伸著。另一隻手上卻還是緊緊的握著虎骨匕。
虎骨匕的先前的淡紅色光暈已經變成了鮮血,似乎隨時都可以盈出血來。
鮮紅的光暈順著鄭潛的手背之上的血管更加快速和激烈的衝向了鄭潛的體內,似乎想要喚醒陷於迷幻中的鄭潛。
“作孽啊!”霸神錘無奈的喊著。
他活了太多的年頭,也看過太多的鄭家的人。鄭家這個大族由盛而衰,說它是一個見證人,一點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