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現在是肯定施展不了神跡的。但是他也不願意虎威這麼白白送死。自己借著神跡,已經花了不少心思在虎賁團裏樹立威信。不能因為一道王命就全功盡棄。
“如果你死,我自然可以不計較虎團長剛才的不敬。”
“想我死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自己來執行。你不是執金嗎?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執刀。”鄭潛將虎威手中的腰刀往前一伸,眼睛死死的盯著段蕭。
鄭潛能感覺到,段蕭的實力也隻剛剛達到了霸師,還沒有升到霸師一級。這中間還有那麼小段的距離,自己堪堪比他強上那麼一點。
段蕭當然也能感覺到鄭潛的實力。正是因為他能感覺到鄭潛的實力,才抵死都不相信他是神使。國王陛下在兩個月前,暗地裏已經許諾過要將公主嫁給他。他從這個許諾裏看到了王位的希望。卻不想公主跑到萬軍之前親口認了鄭潛作丈夫,給了這個年青的野心家一個沉重的打擊。
“沒關係。現在公主沒有嫁過去,隻要在這之前鄭潛死了,你一樣可以娶公主。”這是國王親口跟他說的。
至此,他才定要讓鄭潛死。不過,看著鄭潛伸直的手上拿著那柄腰刀,他卻猶豫了。遲遲不敢上前。
“難道你就這麼大的膽?你就隻敢躲在王令的背後發號施令?”鄭潛說道,臉上滿是嘲弄之色。
“虎威!”段蕭喝道。
虎威被罩在頭罩裏的臉不知神色如何。他雖然聽到段蕭的喝聲,但卻沒有應,也沒有動。
“虎賁團團長虎威聽令!”
沒有人應聲。
虎賁團的將士們出現了一片噓聲。這個年青的執金吾原來隻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
“虎賁團副團長,虎嘯聽令!”
沒有人應。
“虎門聽令!”
靜,極靜。
連被堵在城內的百姓都沒了聲音,場麵一時詭異非常。
“你們想造反嗎?”段蕭慌了。
虎威伸手摘下自己的鐵製的頭罩。往地上一扔。“咣當當”,鐵罩滾出去了很遠。
他和一座塔一樣的立在鄭潛身旁。眼睛裏燃燒著怒火。 如果這怒火是魔法之類的東西,估計這會段蕭已經被燒成乳豬了。
虎賁團剛剛被點到名的人,有樣學樣,都扔掉了自己的鐵製頭罩。頭罩在地上滾著跳著跑出了好遠。
素有王室鐵壁之稱的虎賁團,竟然出現了違令的現象。王室成員一陣騷動。
“還是你來拿吧。”鄭潛可憐的看著外厲內幹的那個軟貨,將手中的腰刀又向段蕭示意性的伸了伸。
那些被點到名的將官,一一走到虎威的身側,和鄭潛站成一排。虎賁團將領們的身材都十分高大魁梧,將鄭潛的削瘦的身體映襯的更加削瘦了。
“不敢嗎?哈哈哈……”鄭潛將虎威的腰刀忽的一甩。腰刀翻滾著插到了段蕭腳前的地上,刀柄在不住的顫動著。鄭潛爆出的這陣大笑,讓段蕭的臉變的扭曲。然後他的腳卻牢牢的釘在原位,沒有邁出去半步。
深受國王寵信的執金吾,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挑釁和汙辱?
“原來隻是個吃軟飯的,中看不中用!軟蛋!”
隨著鄭潛的話音落下,虎賁團裏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噓聲。受到這噓聲的感染,城內百姓也爆出陣陣噓聲。這些噓聲連成一片,彙成了一股巨大的聲音洪流,在臨冬城的城門之前回蕩著。
這種場麵隨時都有失控的危險。
段蕭高舉著虎王金牌,驚恐的四下看著發著噓聲的虎賁團的城內的百姓。在這噓聲裏,他將虎王金牌舉得更高,仿佛一縮手之間,沒有了虎王令牌的抵擋,他就好像會立即被這聲音吞噬掉一樣。
“失控了,要失控了。”段峰低聲的喃喃自語著。
公主向前走了去,一直走到了鄭潛的麵前。虎威自覺的讓出了一個空位。公主插到這個空位之中。由幾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組成的這道人牆,就那樣傲然的立於臨冬城的城門之外,立於惶恐不安的王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