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團大片湧動著的人潮圍繞著鄭潛單薄的身體發起了衝鋒,中間還夾雜著許多的銀蛇亂舞。更多的虎賁團的將士,隻能是衝向前麵的一片無人區,勒繩收韁,在鄭潛的外圍形成很大一個包圍圈,不斷的策馬奔騰著。場麵極其滑稽。
一萬人的全黑騎士團,以鄭潛為圓心,在妮卡的前方,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流轉著的同心圓。
眾將士策馬提槍,虎賁團的將官們聚集到同心圓的最內一層,來回策馬衝刺,鄭潛一邊應付著蛇蟒的撕咬,一邊隻能催著霸氣,護著自己的周身,硬扛這些將官的槍尖。霸氣消耗的很快。
如果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鄭潛最後隻能落得個氣盡人亡的下場。
鄭潛心下也十分明白現在的處境。
誰叫今天遇到這個女人,比自己還不要臉呢?“好吧。既然你逼我,那麼我也拚了。”鄭潛的聲音飄啊飄向著妮卡飄去。妮卡一直就小心防著鄭潛,聽到這話,更加的謹慎了,不由自主的又朝後退了幾步,後背已經觸到大白馬的鼻子了。
鄭潛的拚命很簡單。這是他適應了銀蟒攻擊頻率之後的一次頓悟。每次計算好銀蟒的落口點,將霸氣集中到那個落點上。
這樣就可以騰出多餘的霸氣,作離體攻擊。先前一味的防護,就是為了這個時候作準備的。
翻騰之間,就有離體的紫金色霸氣從鄭潛的虎骨匕上飛出來。照例的沒有虛發,每一次氣勁離體,都是虎骨匕的形態,劃過黑甲騎士們的頸脖,並且繼續飛出了好遠才落下來,散成空氣。
萬人大軍形成的同心圓內,出現了一大片的空場,隻有翻舞著銀蛇依舊追著鄭潛撕咬不休,一些將官的頭罩在空場內滾來滾去,從翻開的鐵皮之下,露出一雙雙不甘的眼睛。
虎賁團繼續繞著鄭潛策馬不休。最外層的士兵並不知道裏層的戰況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們期翼著能夠衝進去殺敵,但是前麵的一片人牆擋住了視線。
裏層的鄭潛身上又濺滿了血。這是鄭潛的前生很熟悉的味道。這些鮮血不似蛇族血有那麼濃的腥臭,而是帶有著一絲絲的甜味,在鐵蹄踏起的灰土之中飄蕩著。
鄭潛很喜歡這種味道。特別是這種味道來自於敵人。他沒有停止自己的身形,依舊敏捷而準確的躲閃著銀蟒的攻擊。有數次被銀蟒咬中之後,霸氣的韌性又給了他反擊銀蟒的時間,虎骨匕一道一道的弧線之下,有銀蟒的牙齒脫落下來,在地上變成了銀色的霸氣,向著妮卡飄去。
對於這小股霸氣,鄭潛沒有餘暇顧及,一層一層的虎賁團的將官雖然被一時的血腥氣打失了銳氣,但是這些久經沙場的將士可不會因為一點血就被嚇退的。
瞅準了一個時機,鄭潛忽然騰身而起,騎到了一條銀蟒的背上。虎骨匕“撲嗤”一聲,深深的紮進了銀蟒的腦袋裏。鄭潛雙手扶著虎骨匕白色的骨柄,大力的往回一拉,銀蟒的身體便被從中被剖了開來。
這條銀蟒發出了一聲悲鳴,轟然落地。鄭潛又借勢從地上滾到一旁,幾條銀蟒的攻勢已經很迅速的隨後而至,咬在了他剛剛落身的地麵上,像撕開一層地皮一樣,將一片草地撕了起來。
回過神來的虎賁軍將士們,也開始了更加密集的衝擊。更有一部分人已經落馬下來,抽出隨身的鋼刀,朝在地上滾著的鄭潛砍來。
霸氣離體,又是幾顆人頭上天。
血,隨著這些上天的人頭,像雨一樣的,灑落著。
鮮血觸到銀蟒的身體表麵,便像是遇到高溫的物體一樣,立即被蒸發成一股嫋嫋的輕煙。而另外的雨血灑到了鄭潛的臉上,身上。他的頭上像淋著雨似的一縷一縷往下淌著血。讓他有著三道傷疤的臉顯得分外猙獰。
而此時的鄭潛,又繼續尋找著能夠斬殺銀蟒的空隙。這些銀蟒的攻擊遵循著一定的路線,這些路線在他的腦子裏越來越清晰。每一次躲過銀蟒的撕咬之後,這些攻擊的線路就越在腦子裏清晰起來。就像一條一條的銀線不停的在他的腦子裏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