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將一切攬在他身上，程青青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又看到他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概猜到他想問些什麼。
“想問我跟他的事情?”
眼看方明遲遲不開口，程青青幹脆自己問出口，省的兩人在僵持不下。
方明先是看了一眼，看著眼前的程青青落落大方一點也沒打算隱瞞的樣子，胸口似乎抽了一下。
“所以妳跟他是夫妻?”
程青青點頭。
方明那天得知程青青與韓曄的關係後，回家立刻上網找尋了韓曄所有的相關數據，最近的數據便是先前的照片風波。
本來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都隨著韓曄發的聲明稿而逐漸熄滅，無情的被抽空全身的力氣。
“哈，果然是這樣阿，恭喜妳找到了幸福，他看起來對你挺好的。”
有了程青青的坦承，方明可以說是痛的麻木了，胸口的抽痛好像也沒那麼痛了，這樣挺好的。
“謝謝。”
“青青妳知道嗎?我找了妳好久，好久……”
方明開始望著程青青喃喃自語，像是要將這些年來的話一次說完，程青青沒製止，靜靜的站在原地聽他說。
“那年與妳一同被叫進辦公室裏挨罵，妳的倔強妳的獨立都跟同年紀的女孩大不相同，也因此我對妳上了心。”
“開始會在走廊上、操場上、講台上尋找你的影子，盡管沒說過話，但隻要能看著妳便覺得滿足了。那時候妳就是我準備中招的動力，原以為妳會直升S高中，我也一直以這個為目標，但到了發榜那天，妳的名字沒有在上頭。”
方明回憶起那時自己的瘋狂，中招還沒到發榜日，他便請父親托人先查看結果，好消息是自己如願以償的上了S高中，但壞消息是上頭並沒有程青青的名字。
“那時候我拚了命的想知道妳到底考上哪了，也托了人問，後來還是去學校拜托老師告訴我的，那人正是嚴老師，他不加思索的直接告訴我結果，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這可是抓我早戀的人阿，怎麼會如此的大方。”
“當時嚴老師隻說了一句，要是兩人能夠相扶相持那麼早戀並非是錯事，很難想象吧，一個嚴謹又古板的人竟然會說出這種勵誌人心的話。”
方明朝程青青一笑，又繼續說著當年的往事。
“知道妳考上了J市高中，有些不知所措，想著妳明明住在S市為什麼要跑到J市去念書，明明兩所的升學率都是國內首屈一指的。”
“為了查清楚其中的原因，我跑到了妳家，但院子裏早就收拾得一幹二淨，一丁點的人影都沒留下，問了鄰居才明白，原來妳搬家了。”
程青青眼眸微睜，看著一邊苦笑一邊敘當年的男子，原來他曾經去找過自己嗎?就隻為了一個一麵之緣的人，他怎麼這麼傻……
“我對自己說沒關係，因為搬家而沒考上同所學校這挺正常的，總不可能要妳來回奔波吧，反正還有大學呢，我那時樂觀的想著。”
“大概我們真的無緣吧，就連大學也沒考上同間，想找人打聽妳想考哪，但我卻不知道要找誰，那時我才知道，我跟妳之間的那道牆越來越遠，越來越難突破。”
這事就算不是方明，也沒人能打聽，畢竟自己初中根本沒朋友，一向都是獨來獨往的，程青青在心中低喃著。
“好不容易實習跟你同公司，妳還記得第一天來報到的時候嗎，我們曾經搭同一部電梯。”
有這回事?程青青眼神閃爍，壓跟不記得，隻記得第一天來報到，就被徐葳罵得狗血淋頭。
“哈，看來妳是不記得了，但我卻是記得一清二楚，那一天我以為是在作夢，還賞了自己好幾個巴掌，就為了確定是不是真的，那天晚上我開心到睡不著覺。”
“方明……”
程青青想讓他別再說了，但方明似乎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不是要讓妳同情我，隻是想讓妳知道，我真的很高興能夠遇見妳，就像夢一樣，如今夢醒了，我也該清醒了。”
方明臉上那抹笑比起剛才多了點灑脫，有種雨過天晴的氛圍。
“還是朋友?”
扭過頭朝程青青伸出手，眼眸中沒有恨意也沒有埋怨，就跟當年與自己問路那般的真誠。
陽光男孩又回來了，這樣的他，程青青又豈可能會拒絕當繼續朋友。
“當然。”
程青青也伸出手與他交握，也回以一笑，淡淡的笑意，宛如穿透厚重烏雲的陽光。
方明知曉自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平複情緒，但能繼續毫無芥蒂的當朋友就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