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謂?程青青滿臉茫然,末了,又聽到韓曄補上一句: “妳已經是韓家的媳婦了,怎麼還在叫伯母,要叫媽。”
“恩,乖兒子。”
程青青不加思索的就回了這句,等到她回過神來,隻看見韓曄一臉鐵青的臉。
“咳咳咳!我剛什麼都沒……”
程青青心虛的解釋,但對麵依然是那張宛如閻羅王的臉,許久未見的冰山閻羅就因為程青青一句話重現江湖了。
“程青青妳好樣的!”
眼前一黑,這個晚上又再度被吃得一幹二淨了。
……
“妳們不覺得最近那個成精精好像又跟恐怖了點嗎?”
一群女學生在教室後頭滴咕著,距離下一堂課的小考隻剩下十分鍾的時間。
程青青一如往常不放棄任何能看書的時間,背誦著待會要考的英文單字及文法。
“那件事”已經過了三天,程青青將它壓在心底,一個片段也不願去回想,就這樣讓她沉進看不見盡頭的心湖裏。
“她變得恐不恐怖我才不在乎,我隻在乎前些天韓曄收到的情書是誰寫的!”
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就是這樣,成天隻關新明星動向,還有學校的風雲人物。
“情書”二字宛如打開程青青腦中的被封印的記憶,俗潮水般的湧進。
是的,程青青在三天前寫的情書,不知道被誰放進了韓曄的抽屜裏。
被看到也就算了,還親眼看到韓曄扔進垃圾筒裏,這才是最令人難受的。
“嗬!”
程青青甩了甩頭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專注在眼前的課本上,但後頭得議論聲並就此停下。
“對阿,也不知道哪個自不量力的竟然敢將情書放在韓曄的抽屜裏,呸!真惡心!”
“放了就放了,反正韓曄看完還不是揉成紙團丟進垃圾桶裏。”
留著長發的女同學一臉壞笑的說著,這也都是她從別人嘴中聽來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韓曄可是大家公認的校草,哪是這麼容易被玷汙的。”
這事就這樣成為別人嘴中的笑話,程青青手中的鉛筆不知何時已經斷裂成兩半,筆芯散落在白紙上。
程青青覺得胸悶想起身到外頭走走,一陣暈眩讓她跌進一個無止盡的黑洞裏。
周遭的場景回到了一棟透天麵前,大門上的紫藤花,還有庭院裏的秋千,每一處都似曾相識。
“程青青,妳怎麼又光著腳丫到處亂跑。”
韓曄提著鞋子朝程青青走過來,程青青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剛才不是還在學校的嗎?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剛才明明還在教室裏背單字的啊?”
程青青低喃著,但一字不漏的被韓曄聽了進去: “妳在瞎說什麼呢,還在作夢阿,都已經在實習的人了,還說什麼背單字。是書看太多,看壞腦子了? ”
韓曄還特意伸手撫了撫程青青的額頭,讓熟悉的觸感,讓程青青分不清楚現在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對了,青青。”
韓曄突然低沉的喊了程青青,程青青困惑的揚起頭,停下還在穿鞋的動作: “怎麼了?”
“當年那封情書是妳寫的吧?”
突如其來的揭穿,程青青措手不及,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
“詞彙造詣不錯但就是少了點真誠。”
一模一樣的話又再度說了一次,程青青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一樣十分難受。
“怎麼不說話了?有膽在我抽裏放情書,沒膽子承認?”
韓曄臉上的柔情不複,現在隻剩下一臉諷刺,程青青心急的想解釋,但像是被鎖喉似的,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程青青,妳說話啊!”
“程青青!”
“啊!”程青青猛然得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裏的窗簾緊緊得關著,從那縫隙照射的光線看來,應該是剛黎明不久。
“怎麼了?”
“嚇——”
突然撫在背後的大手,更是嚇的程青青哆嗦。
程青青剛才的動靜不算小,韓曄一下就清醒了過來,原是想撫摸程青青的頭發,不料手掌心傳遞來的汗液,讓他覺得古怪。
“做噩夢了?”
不隻是背後,就連額上也都沁著汗,韓曄打開床邊的台燈,仔細的看了程青青。
滿臉慘白的虛弱樣,讓韓曄看得胸口一緊。
“沒事,我在這,妳別怕。”
程青青什麼話都沒說,隻是被動的被韓曄攬在懷裏。
韓曄也沒逼她,程青青身上的秘密,自己一直都沒看清,也沒差這一次。
大手有節奏的在程青青的背後拍打著,直到程青青再度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