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異樣，程青青低下頭看著腳下踩著的這塊與其他有著些微差異的草皮。
用腳再次向下踩了一下，果真如自己感受到的一樣，比其餘的草皮更加鬆軟、更加濕潤。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昨晚下雨了?
“這裏的草皮長得真美，是常常下雨嗎?”
程青青一邊撫著草皮一邊漫不經心的詢問坐在一旁編織花圈的孩子。
“下雨?這裏都半年沒下雨了。”
還未踏入社會險惡的孩子，說的話一向準確，程青青不疑有他。
又往發生事故的礦坑看過去，果然也發現一樣的深色泥土，走過去看一眼，佯裝蹲下撿了樹枝，順道踩了一腳。
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
“事故就是發生在這裏的十字交叉口。”
村長指了幾個位置，地上的屍體早已搬離，隻剩下用白粉筆畫下的身型。
事故地點，充滿大大小小掉落的石子，大一點的石頭上還沾染上了血跡。
“你先前是說有人闖入礦坑毆打了一頓工人，等到你們趕來的時候，已經發現他們倒在血泊中了?”
“對。”
韓曄蹲下去看了那沾滿血跡的石頭，又繼續說下去: “照理來說各個坑洞裏互相聯結，有人發生危險，應該不至於沒人發現，又何況是這種激烈的打鬥聲。”
韓曄提出質疑，手指在膝蓋上敲打著。
村長先是歎了口氣才回應: “平時要進來礦坑並不難，村落又是以這項工作維生，隻要有人願意過來幫忙，村民皆會樂意請他一起，才會讓人混進來。”
韓曄沒再說話，隻是查看周遭的環境，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明明是個圍毆事件，應該不至於引起山洞大規模崩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你的名字是這樣寫，先一橫再一豎，然後……”
程青青被孩子們圍繞在草皮中央拿著樹枝一筆一畫的在地上教導孩子們寫字。
整齊的花苞頭已經有些淩亂，程青青隨手將臉上糊了一把，把頭發係在耳後。
隨後用右手握住跟前孩子的手，手把手的教她寫。
眉眼一直微彎，沒有一絲不耐。
韓曄一出洞口便看到這場景，原本有些嚴肅的臉軟化了下來，嘴角噙著笑意。
“韓，這女孩確實很適合你，你的眼光倒是不錯，還以為你會終生未娶。”
剛才程青青將麵罩遞給村民時說的那句話，激起村長心靈深處的漣漪。
有多少人將貧困之人不故尊嚴的踐踏在地上，又有多少人看不起他們這些以第一級產業為生的村民。
三年前，韓曄大手一揮將這座礦坑買下，他們曾經以為他們的倚靠將要被人奪走，卻不想韓曄替他們帶來經濟的繁華。
“以偷礦石為生，運氣好點可以賺點小錢，運氣差點被抓去坐牢，永無止盡的無限循環。”
“如今我買下了這座礦坑，你們將有正當的工作能養家糊口，不用再苟且偷生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