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害怕。”
整個路途中沒有開口說過一字一句,此時嗓音有些啞但不難聽出原本清麗脫俗的嗓音。
“可是感受不出妳身上有一絲害怕的氣息。”
男子饒有興致的拿著酒杯坐在一旁,看著一臉愜意的程青青。
這女人實在是太特別了,沒有平常女子會出現的驚慌失措,反倒是一臉淡然,像是在跟老朋友閑話家常。
“我不擅於表現出來。”
程青青邊回應,雙手在後頭輕輕的摩擦,想藉此鬆綁,身旁的男子沒有察覺。
“嗬,這點倒是跟韓曄有些像。”啜了一口酒,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聽這話,這男的似乎跟韓曄有些仇恨?所以自己是被抓來墊背的?
程青青沒說話,隻是屈著腿,將頭埋在裏邊。
“他會來救妳嗎?”突如其來的發問,程青青僵硬了一下。
這是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問題,韓曄會來救自己嗎?說真的自己也不知道。
程青青也很老實的吐出: “不知道。”
男子饒有興致的笑了幾聲,晃了手裏的酒杯,外頭照射進來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那銀色麵具熠熠發光宛如黑暗中的螢火。
“妳可是他的太太,怎麼可能不知道,難道對你們之間的感情沒信心?”
想從中套程青青的話,但程青青哪有這麼笨,她一向隻有在韓曄麵前才會腦筋遲緩,在其餘人麵前她依然是碾壓其餘人的學霸。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他太太的?狡兔有三窟這道理妳難道不懂?”
程青青說完,抬起頭來輕聲的笑了一下,那聲音有些鄙夷也有些苦澀。
“什麼?”男子不太清楚程青青所謂的狡兔三窟,程青青似是知情他心中的困惑,好心的開口解釋。
“你就不怕我隻是個障眼法?”故意撲朔迷離引導男子往別處想,程青青不知道是否會成功。
男子沒說話,隻是將手中的玻璃杯給捏碎,聽道碎片落在地板上的聲響,程青青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程青青,妳不怕我把妳給撕票?”比起剛才的溫文儒雅,此時的嗓音帶著氣急敗壞。
因為捏碎玻璃杯而導致手中濃濃的血味飄散在空中,程青青不動聲色的擰了眉。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
程青青的答案,令男子拍手叫好,情緒轉變之快,看來是個有“更年期”症狀的男子,程青青默默的在心中評價。
“好!好氣魄!看在妳如此聰慧的份上,給妳兩個選擇。跟了我,我不傷害妳,反之,後果我不敢保證。”
程青青嗤之以鼻,用鼻音大大的“切”了一聲,揚起頭來憑著感覺麵向男子的方向。
“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在麵具裏的五官極度扭曲,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這麼名目張膽拒絕自己。
舉起手來就要往那勾著鄙夷笑意的臉上揮過去,程青青感受到掌風,被黑布蒙住的雙眼緊閉,就要這麼接下那一掌。
但木屋的門猝不及防的被踢了開來,熟悉的嗓音在這充滿絕望的時刻想起,宛如上天神賜的禮物。
“你敢動她試試看。”韓曄宛如及時雨的出現在程青青的眼前。
男子的手就這麼舉在半空中,撇過頭去看向一身狼狽的韓曄。
莫名的突然大笑: “哈哈哈,韓曄你也有這麼一天,你也有事不關己以外的神情,韓曄你有弱點了,一個致命的弱點。”
那熟悉的身形,還有那說話的語氣,韓曄覺得莫名的熟悉,腦中閃過一陣畫麵,但他沒有捉住。
空中飄來了血液味,韓曄心中一緊立刻往屈坐在地板上的程青青看去,看到她身上毫無傷勢,才暗地鬆了一口氣。
“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弱點,你還故意挑戰我的底線,是活得不耐煩了?”
自己是師兄的弱點?這意思是……
不隻戴麵具的男子愣在原地,就連程青青也呆愣在一旁。
果然隻要有韓曄在的場合,自己的腦袋便立刻掉了線無法思考。
韓曄在背後打了個手勢,遠處的人立刻做出了動作。
一群紅點聚集在麵具男身上,就連眼珠也沒放過。
“嗬!你竟然私動武力,你家裏的人知道你一怒衝冠為紅顏嗎?”
麵具男在暗處的手緊緊的握著,但語氣保持著漫不經心,但韓曄還是感受出來裏頭些許的驚慌。
“你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擔心自己的腦袋吧!一句話放不放人?”
韓曄的問話,麵具男轉頭看向程青青,依然是那副事不關己,這兩人真的是夫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