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直到到了掌燈時,單教授才醒了過來,其實,我們都萬分焦急的等著他醒來,因為他的經曆,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單教授是親身進過那個空間的人,我們要想了解那個空間,單教授當然是我們的不二人選。
在昏暗的燈光下,我們圍坐在單教授床周圍,這裏他已經來過一次了,但那次來的時候,人皮還附在他的身上,並且還控製了他的思想,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次單教授在這裏的時候,他也許已經部分或完全失去記憶了。
而這次,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單教授了。
看我們都坐在周圍,單教授掙紮著坐了起來,田麗雯趕緊往他後麵墊了個枕頭,讓他斜靠在上麵。
“謝謝你們救了我,這次的旅行,對我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場惡夢,我知道,我的思想和肉體,曾一度被完全控製住了。
我做過那些事,說過那些話,甚至到過那些地方,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有時候,我意識忽然清醒過來,吃驚的發現,自己怎麼忽然到了這裏,但剛要說話的時候,卻說不出來,而說出來的話,竟然完全不是我的意思,你們無法理解,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我想努力掙脫,但卻又無能為力,然後又會很快的失去知覺。
直到前天的時候,我忽然清醒起來,好像控製我身體的那個怪東西,忽然消失了,我意識忽然清醒起來,並且忽然發現,我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那裏一片漆黑,但卻是涼風颼颼,不冷不熱,讓人異常舒服,渾身每個細胞都非常舒服,我活半輩子了,但從沒感到那麼舒服過。
雖然很黑,但一點不會感到壓抑,那裏好像異常空曠,我站起來,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在很遠的地方,有一種藍瑩瑩的亮光。
於是,我就站了起來,往那邊走去,走了很久,才慢慢靠近那個光亮的地方,但走近以後,我震驚了,眼前看到的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那是一條河流,河水並不深,清澈見底,但最怪異的是河底的石頭,那些石頭,都能發出一種藍瑩瑩的光,而我遠遠看到的那種藍光,就是這些河底的石頭發出來的,我當時就在想,我難道是死了嗎?因為這種地方如此漆黑一片,很像是地獄。
但如果這是地獄的話,怎麼會如此舒服呢?
正當我站在河邊發愣的時候,忽然,最恐怖的一幕出現了,從遠方搖搖晃晃走了幾個人,等他們越走越近時,我借著河底石頭發出的光,看清他們的長相後,嚇得我頭嗡的一聲,幾乎昏過去。
因為來的那些根本不是人,而是鬼,因為他們的皮肉都爛了,白森森的骨頭露在外麵,看來,那裏果然是地獄。
我當時就癱軟在地上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那幾個鬼,慢慢的圍攏在我旁邊,有兩個還蹲下身子,和我對視,我發現他們臉上的皮肉,幾乎完全爛掉,臉上的骨頭在外麵露著,好像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更恐怖的是他們的眼睛,按說,一般人的眼睛應該是在眼窩裏,但那兩個鬼卻不是,他們的眼睛,已經上移,長在眼眶上麵的頭骨裏,而頭骨的那個地方,又出現了兩個洞,那兩個眼珠子,就在那個洞裏骨碌亂轉,怪異、恐怖的簡直無法形容。
忽然,從後麵傳來一陣嗬斥聲,那幾個鬼連忙後退,我也連忙看過去,讓我吃驚的是,後麵來的那個人,竟然就是在縣城的日軍遺址裏,給我們帶路的那個人!
沒錯,就是他,穿著同樣的長袍子,過得一樣嚴實,那種沙啞的嗓音,還有走路的姿勢,都一點沒變。
我喊了聲:“快來救我,你怎麼也到這裏來了。”
那人走過來後,用嘶啞的聲音笑了幾聲後說: ‘哈哈,我的計謀終於成功了,就是因為我,你才能來到這裏,而我讓你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需要你的尿,放心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隻要你乖乖按我們的吩咐做。’
我當時一聽,當時立刻明白了,我來這裏,完全是中了那人的詭計,可讓我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並且他們還要喝我的尿,這真是太怪異了。
並且如此費盡心機,我忽然意識到,那個裹著袍子的人,其實根本也許不是人,而是和那些鬼一樣,他的皮肉可能也都爛了,他扶小田時,手臂上就露出一段白骨,還撒謊說是什麼日本人燃燒彈燒得,看來都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