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宣恒他們幾個還抱著希望,都覺得這隻是暫時的,等李闖王的部隊撤走後,他們就會從那個空間裏出來,離開那個詭異的環境,他們的這種怪病就會徹底痊愈了,然後,就能再次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但等局勢緩和後,幾個人這才忽然發現,他們已經完全無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因為當他們一離開那個空間,都會立即患上重病,生命垂危,而一回到那個洞中,他們的病卻又會立即痊愈,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們困在那個空間裏。
更讓人難以想象的是,在那個隕石坑下麵的空間裏,他們身體衰老的極其緩慢,因為每過半個月,他們就得需要新鮮尿液,所以宣恒的大兒子,不得不一直留在了這裏,但對別人隻能假稱為 ‘守墓’,不過後來,宣恒的二兒子,也來這裏頂替自己的哥哥,就這樣,兄弟倆每人在這裏待半年。
很快,幾十年過去了,兩個兒子也迅速衰老,但他們倆各有七八個兒子,這種 ‘守墓’也成了我們家祖傳的秘密,這些子孫們,大部分都會輪流來這裏 ‘守墓’,就這樣,傳了一代又一代。
兒孫們一代代死去,而宣恒他們幾個,卻幾乎沒什麼變化,這也成為宣家最引以為豪的秘密。
另外,不知為什麼,凡是在這裏 ‘守墓’過的子孫,都會很長壽,平均壽命都在八十五以上,並且下麵子嗣旺盛,於是,這些後代們,都爭著來這裏 ‘守墓’,到了後來,為了避免這個秘密被更多的人知道,隻傳給長子長孫們,對其他子孫,則嚴格保密起來。”
聽完袁老頭說的這些後,我們驚得好久都沒說出話來,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事?真是太詭異、太不可想象了。
“那您最近這兩天、去看過您的宣恒前輩了嗎?”瘋子六問道。
袁老頭搖了搖頭說:“沒有,那個隕石坑下麵的空間,我從沒進去過,每次都是宣恒老前輩自己出來,然後我把自己的尿液給他,上次我提供尿液是在六天前,除了提供尿液外,我就不會去那裏的。
宣恒老前輩每次見我,都蒙著臉和身子,可能是因為他的樣子太可怕,以免嚇住我、才這麼做的,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對於我們這些後世子孫,他卻極其慈愛。
因為他算是明末時期的人,並且和社會的接觸,已經幾乎完全隔絕,所以他說的話、還是明朝後期的語言,有好多我根本聽不懂,沒想到語言在三四百年的時間內,變化會那麼大,不過,我會給他提供紙和筆,我們通過文字交流,還是文字比較穩定,用文字交流的話,就幾乎毫無障礙了。
我把外麵的情況,通過文字告訴他,而他也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寫成文字告訴我,你們也許不相信,我有好多篇論述明朝製度的文章,獲得了國家級大獎,我也成了明史界的權威,並是好幾所大學的名譽教授,就是靠著宣恒老前輩寫的那些文章,讓我對明朝社會的各個方麵,有了極其深入的了解。
因為我得到的,都是第一手的材料,哪個曆史學家,在這方麵,也沒有我這種優勢,你們看,這一書架書,都是宣恒老前輩寫的,他是那個時代的人,當然對那個時代最了解了。”
瘋子六忍不住嘖嘖讚歎了兩聲:“哎呀,那你這些書可是無價之寶啊,史料價值不可估量”。
表舅作為一個曆史學家,更是無比興奮,他一下子握住了袁老頭的手,聲音激動地都有些顫抖:“對啊,這是無價之寶,無價之寶啊,哎呀,這太了不起了,能不能借我一觀,您要任何條件都行。”
袁老頭則非常大度地說:“當然可以啊,你隻要不帶走,在這裏看看又有什麼問題呢?何況,您也是這方麵的專家”,說著就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遞給了表舅。
表舅則先掏出手帕,使勁擦了擦手,然後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把那本書接過來,兩手激動的還直發抖。我們也連忙湊了過去,都想見識一下明朝人的筆跡。
隻見那字是蠅頭小楷,勁拔俊秀,好像是柳體字,現代人很難寫出這種毛筆字了,不過因為都是文言文,並且還是繁體字,再加上豎排沒標點,對於我們這些年輕人來說,讀起來真是太費勁了。
而表舅則是看的津津有味。
但表舅讀著讀著,神情忽然變得極為吃驚起來,還沒等我們問,就聽表舅說:“沒想到高瞎子,已經進過隕石坑下麵的空間了。”
聽表舅這麼說,大家也都吃了一驚,而旁邊的袁老頭,隻是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顯然這裏麵記載的內容,他都已經讀過了。
“高瞎子進過隕石坑下麵了嗎?他是怎麼進去的呢?高瞎子和宣恒他們又是如何相遇的呢?”小磊在旁邊迫不及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