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小磊回答,瘋子六忽然興奮地說了一聲:“哎呀,我知道了,海拔五百米的地方,按經絡之學來說,正是大地的陰氣、和地麵上陽氣的平衡之處,在這座大山中,這個高度的岩壁上洞穴最多,並且這些洞穴,都是通透性的,而不是一端開口的那種洞。
那些綠色的蜻蜓,之所以在這個高度飛行,就是因為陰陽之氣的交合之處,和它們的經脈之氣相合。”
“您的意思是不是說,這個峽穀的出口,大概就在這個高度上”,一直沒說話的女翻譯柔聲問道。
瘋子六和小磊,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雖然自然界的陰陽之氣,聽起來很玄,其實是真實存在的,比如,在秋天放風箏,即使風很大,也不容易放起來,而到了春天,即使沒風,卻也能輕易就把風箏放起來,這就是因為在秋天的時候,地氣是往下走的,而春天地氣則往上走。”一旦說起來這些,馮子六總是滔滔不絕,這些話我們聽了不止一遍了。
不過地勢的陰陽之氣確實有,以前就經常聽那個風水大師講過。
瘋子六見我們聽的有點心不在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投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既然確定了洞口的大概高度,在這種原則下,我們又開始尋找了起來,但說實話,我們心裏還是很沒底,瘋子六和小磊雖然說的很有道理,但這東西畢竟太玄,是不是真正如此,隻能看實際效果了。
瘋子六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然後讓我們在離蜻蜓群、最近的一處岩壁上找,我們邊走邊看附近的岩壁,在兩米多的高度上,並沒發現有任何洞口。
在白天的時候,崖壁非常光滑,並且一顆雜草都看不到,有沒有洞口,一目了然。這讓我們多少有點失落。
按瘋子六說的那個岩壁的位置,我站小磊肩頭,扶著岩壁,往離我們兩米高的地方細看,還是沒發現有任何洞口的跡象。
瘋子六眉頭再次擰了起來,大家也再一次沉默了。
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峽穀中,也早就沒了陽光,顯得非常暗淡,我們開始為過夜做準備,討論著在哪裏比較安全,一旦有危險的話,我們應該如何防禦等。
但隻有瘋子六,仍然一言不發,愣愣地看著我查看過的、崖壁上那個位置,這時天空中湧起一團團的烏雲,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唉,真是禍不單行啊,這個時候再下雨的話,對我們來說,真是太糟糕了。
忽然,一陣陣嘩嘩的聲音,從岩壁上傳來,我們知道,這是崖壁上的那些“攀崖鬆”,慢慢要“長”來了。
果然,最先出來了一顆鬆樹--竟然就是我查看過的那個位置,在別的鬆樹稍微冒了個頭的時候,那顆“攀崖鬆”已經完全冒了出來。
瘋子六猛地急促的說了句:“你們快看,那顆鬆樹的根部,有一個洞。”
我們連忙湊過去,仰頭往上看--確實有個洞,並且,那個洞非常隱秘,從下往上看的時候,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見,因為洞口本來就不大,正好能容得下一個人爬進去,並且是在樹幹的上方,從下往上看時,視線被擋住不少。
“你們發現沒有,這個峽穀,和之前看到的那個,有一點很重要的差別--這個崖壁上的 ‘攀崖鬆’上,怎麼沒有那種鬆猴呢?如果有的話,咱們就可以抓幾隻,把繩子拴在它們身上,讓它們把咱們拖上去。”
李姐這麼一說,我們也都猛地想到這種差別,但也許是這裏其實有鬆猴,隻是我們沒發現罷了,如果真有的話,李姐說的那種方法,也倒是可以考慮的。
“這個洞口,應該就是峽穀的出口了”,瘋子六的這句話,讓我們大吃一驚。還沒等我們問什麼,瘋子六繼續說道:“你們看,那個洞口處 ‘攀崖鬆’的枝葉,被吹得搖搖擺擺的,說明那個洞口肯定是通往別處的,再結合我之前的判斷,這就是峽穀的出口無疑了。”
此時,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猴鷹”已經騰空而起,飛到了那個洞口,並鑽了進去,我們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來,不知道接下裏會發生什麼。
我們心情無比忐忑地等著,過了大概五六分鍾後,“猴鷹”再次出現在洞口,呀呀地叫了兩聲,此時,歐陽老頭興奮的差點喊起來:“ 沒錯, ‘猴鷹’說這個就是出口!”
我們頓時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並且,“猴鷹”已經進去過了,說明裏麵的危險不大,既然這樣,還等什麼,應該立即從這個洞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