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六這才歎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好吧,對於以前的侵華軍人,我心中還是有道坎的,唉,不過看他也挺可憐的,況且也過了這麼多年了,就讓你們看看我們中國人,是如何以德報怨的吧。
我現在有一種藥,不必讓田中經受那種痛苦,並且還能醫治好他的病,不過,這種藥需要王研究員同意,我們才能弄到。”
“經過我同意?哈,您說吧,隻要我有的,我一定答應”,表舅爽快的說。
“恩,我隻要幾條已經變黑的、死掉的人臉蟲”。
這對我們來說,當然不成問題。
就這樣,瘋子六把幾條這樣的人臉蟲烘幹、碾碎,然後配了幾種草藥,讓田中服下,在之後的一兩天裏,雖然還不能從輪椅上站起來,但田中午夜的症狀,已得到巨大緩解,臉色也不那麼蒼白了,
田中當然對瘋子六無比感激,連平時的態度、也不那麼冷冰冰了。
在與高瞎子的纏鬥中,讓我們感到痛苦的是,我們始終處於被動地位:高瞎子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對我們的動向了如指掌,而我們對他的情況則知之甚少;
比如,就像現在這樣,圍繞著突然出現的 ‘脈鬼’、和那條人臉怪蛇,對我們來說,就有種種謎團無法解開--這些怪物為何突然進入我們房間?它們是高瞎子操縱的嗎?它們的目的是什麼?它們又究竟是何來曆呢?
而對於這種種謎團,我們不得不像偵探那樣,抽絲剝繭,一點點的探索、尋找,從而拚湊出事實真相來。
對於那條詭異的人臉怪蛇,我們一無所知--真不知道如此怪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對於那條 ‘脈鬼’,至少瘋子六已有了相當地了解。
但我們最感興趣的是--田中怎麼會感染上這種 ‘脈鬼’?
即使在瘋子六講的那個病例中,也沒搞清楚感染渠道,對於如此神秘的“感染源”,瘋子六當然非常好奇。
於是,在我們追問下,田中講起了他詭異的患病經曆。
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在田中的講述中,我們竟然獲得了意想不到的線索,也正是這條線索,讓高瞎子再一次受到重創。
田中感染 ‘脈鬼’ 的過程,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詭秘,而這一切,也都與那個井上有關。
作為井上的心腹,田中幾乎知道井上的所有秘密,但唯有一件事,田中卻發現井上在瞞著他。
那是什麼事情呢?這還得從井上那種怪病說起。
當井上患上那種怪病時--就是每次吞咽食物的時候,大小便都會失禁--田中就感到這病實在是太怪了。
患這種病的過程也很詭異:一隻黑貓,在深夜中進入井上的房間,然後放了一個非常臭的屁,井上就被這種臭味熏暈了,昏迷幾天後才醒過來,而醒來後,就出現了那種怪異的症狀--每次吃東西,大小便就失禁,而拉出來的東西,則是一種綠水,並伴有一股強烈的腥臭味。
關於這種怪病,田中私下裏也問過井上,他知道井上是學醫的,並且醫學造詣深厚,但井上卻說,對這種病他也一無所知,而且有關這種病的記錄,他也從未在任何文獻上見過。
井上曾經試著吃過很多藥,也試著自己針灸過,但毫無效果。
可就在他們即將撤退的最後幾天內,田中卻驚奇地發現,井上的這種怪病,竟突然莫名其妙地痊愈了!
雖然井上自己說,這種怪病為什麼會突然痊愈,他自己也不知道個中原因,但長期跟隨井上的田中,卻隱隱約約覺得,事實也許並非如此,井上好像有什麼事在瞞著他。
事也湊巧,田中在一天深夜裏,發現了井上的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田中覺得就和井上病痊愈有關。
那是在準備撤離的前兩天晚上,井上和助手們忙著收拾儀器和“標本”。
所謂的標本,就是一些人的屍體--是被井上“活體解剖”後而製成的,井上用一種特殊的電擊法,讓那些活生生的中國人、被“活體解剖”時,經脈在身體上留下了痕跡,而即使人死後,這些經脈痕跡會依然留在屍體上。
這些都成了井上重要的研究成果,日本醫學界非常重視,所以才不惜成本,準備把這些“標本”運回日本。
因為工作量很大,等其他助手都回去後,井上和田中又在實驗室裏忙了一陣,此時,已經接近午夜時分,因為明天一大早又要開始工作,所以,田中和井上就沒回去,找了墊子鋪在地上,直接就在實驗室裏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田中被尿憋醒,在迷迷糊糊中,他忽然聽到一陣奇怪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裝睡,偷偷微微眯起雙眼,往旁邊瞟去。
他發現有個人坐在旁邊的桌子旁邊,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井上。
借著昏暗的燈光,讓田中驚詫不已的是,井上正做一件匪夷所思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