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曆史學家在經過一天的奔波後,今天晚上,才給表舅打了這個電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
說實話,我們對這件事,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並且還有點手足無措,此外,還有著某種深深的愧疚--難道是我們的拜訪,給道士帶來了殺身之禍?但我們還不能確定,因為圍繞著道士的死,有太多不可思議的詭秘。
這位經曆無比坎坷,也無比傳奇的道士,躲過了種種厄運,沒想到死的卻這麼突然,這麼令人不可思議。
當表舅講完這些時,我們雖然一時間誰也沒說話,但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一點--難道道士的死,也和高瞎子有關嗎?雖然我們暫時還無法破解其中的種種細節,但根據我們的直覺,都會情不自禁地、把道士的死和高瞎子聯係起來。
這就是高瞎子、最令我們毛骨悚然的地方--他總能用意料不到的方式、掐斷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以防我們進一步了解他更多的秘密。
表舅文化局那個同事的慘死,還有趙家老族長的慘死等,都是高瞎子凶殘手法,難道這次也是出於同樣的願意,弄死那個道士的嗎?
我們之所以這樣猜,是有充分原因的--因為正是道士、給我們提供了進洞的線索,並且道士也是知道那個山洞、最多秘密的人,這些都對高瞎子造成了重大威脅,基於這些原因,高瞎子會毫不猶豫的幹掉道士。
夜已經很深了,我們幾個卻毫無睡意,圍繞著道士詭秘死亡的種種可能性,我們熱烈的討論著。越討論我們越覺得,道士的死極有可能和高瞎子有關。
表舅喝了口濃茶,靠在沙發上,有點傷心、有點內疚地自責說:“唉,還是怪我想的不夠周到,警惕性不夠,我總是覺得,道士遠在上海,高瞎子即使想對他不利,也會鞭長莫及,奈何不了他的,唉,沒想到……”
紅梅看表舅這樣,便安慰他說:“表舅您也不用太自責,道士現在去世,雖然是個悲劇,但畢竟也算是高壽了;況且他的死,我們現在還沒徹底搞清楚,因此還不好下結論一定就是高瞎子幹的。
另外,以我們對高瞎子的了解,他好像隻在這座山附近活動,並且他算是一個古人,能在上海那樣大都市裏、應付自如,並迅速找到道士嗎?還有,高瞎子的讀心能力再強,對遠在上海的人來說,肯定也無能為力。所以,他對上海發生的一切,不會這麼了如指掌的,因此,他不可能通過讀心能力,迅速找到道士,並知道道士行蹤的。
況且,這段時間內,我們每天都會去那個特殊的亭子,或者帶著屍蟲,這些都能避免高瞎子窺探我們的意識,因此,高瞎子是不可能通過讀心能力,知道我們的計劃和行蹤的。
還有一點最關鍵--我們假設是高瞎子親自幹的,但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要幹掉道士,除了坐飛機趕到上海外,不可能是通過其他的交通工具。
但大家想想,坐飛機查驗最嚴,首先買機票要身份證,登機還要查驗身份證--查驗身份證上的照片、和本人是否一致,光是一個身份證,就不是輕易偽造的了。
所以,現在還不能簡答的說,道士的死就是高瞎子幹的”。
紅梅的這番話,分析的鞭策如理、邏輯嚴密。我和李姐聽完後,都不住的點頭,而表舅沒說什麼,小磊則好像陷入了沉思中。
就這樣靜默了大概一分鍾,小磊忽然好像自言自語的冒出來一句:“我們也許低估了高瞎子”。
聽完這句話,我們不由的都吃了一驚,馬上都把目光投在小磊身上。
小磊緊鎖雙眉,看著我們、語氣緩慢地說:“我同意紅梅說的幾點,比如,因為我們的防範措施,高瞎子的讀心能力,對我們幾個無效,對遠在上海的道士也沒用,因此,他也無法用讀心能力,知道我們行動和計劃等,但大家別忘了一點--高瞎子極善於化裝術,可以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所以,他在現實生活中,也許以另一種身份,生活在平常人中間,而我們沒有發現,這樣一來,他即使讀不出我們內心的想法,但他可以通過化妝成另外一個人,悄悄的跟蹤我們,如果這樣的話,他會不會一直跟蹤咱們到上海呢,並且我們在上海行動期間,他也一直在秘密跟蹤”。
小磊說這些話時,雖然聲音不大,但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像一聲巨雷,讓我們渾身起雞皮疙瘩--小磊說的沒錯,也許高瞎子偽裝完後,雖然出現在我們身邊,但我們對此卻一無所知,要是真是那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