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至陽之人(2 / 2)

尤其是到了夜裏,還是沒到有人煙的地方,慧中感到自己繼續走也害怕,不走更害怕,並且夜裏蚊子太多,也沒法睡,所以沒辦法,隻能在夜裏哭著繼續趕路。

風水大師說,談到這段經曆,當時已經是八十多歲的慧中,依舊會滿臉淚水,可見這段歲月,在他心目中是多麼的刻骨銘心、痛斷肝腸。

也不知過了幾天,他可能是走的方向不對,越走覺得地方越荒涼,越沒有人煙,在一天的月夜裏,他終於走到了一個寺廟附近,這個寺廟看規模非常大,在這麼深夜中的荒郊野外,一旦看到有人煙居住的地方,就會有特別的親切和安全感。

應該是後半夜了,慧中鼓起勇氣,輕叫了幾聲門,但裏麵沒有應聲,他不敢再叫,就在門洞裏睡了下來。這是他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在夜裏睡,雖然被盯得滿身是包,但卻是他這麼多天來,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等天亮的時候,開門的和尚看到一個髒兮兮的小孩,躺在門洞裏,臉上被蚊子叮的青一塊紅一塊的,看著挺可憐。

於是就稍微問了慧中幾句後,把他帶到方丈麵前,看怎樣處置。方丈看到慧中雖然衣服有點髒有點破爛,但談吐和一舉一動間,都顯得很文雅,不像是一般的流浪兒,於是就詳細問了問慧中的身世,慧中看到老方丈慈眉善目的,頗有好感,就沒隱瞞,把自己的淒苦身世,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聽得旁邊的兩個和尚,也直抹眼淚。

方丈在聽完後,也很有感慨的說了聲:“唉,孽緣,真是個苦命人啊,不過你今天能到這裏,也是有緣,如果願意,就留下來吧,反正你現在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慧中聽完後,當然欣喜異常,很有種大難不死,絕處逢生的感覺。從此以後,老方丈親自給他取了“慧中”的法名,並且讓他跟在身邊。

慧中進寺後才知道,這位方丈和一般寺廟的方丈很不一樣,他醫術高超,很多來寺裏的香客,不光是來燒香拜佛,更重要的是來看病。方丈為人寬厚,即使做錯什麼,也從不打罵,慧中覺得自己在寺廟的生活,又恢複了父親在時的某種感覺。並且最令他高興地是,方丈還教他醫術,並且還對慧中說,他看慧中不是佛門中人,應該在好好學醫,以後萬一還俗,也有個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長。

慧中本來就是個聰穎的孩子,並且心思細密,強聞博記,在醫術上進步很快。慧中在寺院裏不但學醫,每天夜裏,他還苦讀各類書,有佛經、諸子百家,經史子集,野史筆記,他都無一不讀,經常看書看到東方發白。所以,經過很多年的刻苦修習,慧中成了一個貫通古今,並且精通佛經和藝術的和尚,在那一帶也很有名氣。正是這諸方麵的卓越才華,也和當時很多文人、官員相當來往密切。

那個從西藏回來的官員,就是和慧中交往比較密切的一位。

當慧中聽到這個官員,講到他在西藏遇到的那位奇怪的高僧時,心理咯噔了一下,因為他知道,從種種跡象上可以看出,高僧這種人,從醫理上來說,很可能是體性極為“至陽至剛”之人,這樣的人在清朝本朝上就有記載,最有名的一個,就是紀昀紀曉嵐,在紀曉嵐的墓碑上,就說他是“火神爺”轉世,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紀曉嵐體性是“至陽”之人,身上火氣非常旺盛,這種旺盛的表現之一,就是每天至少都要和女人交合五次,才能讓他體內的陽氣發泄出來,要不然他會兩眼爆紅,皮膚會幹裂,渾身如抽筋一樣難受,坐立不安。有一次紀曉嵐編《四庫全書》,連著幾天都在內庭,沒有機會回家和女人交合,於是兩眼赤紅的嚇人,不但眼紅,連顴骨都是通紅的。皇上看到了大驚,忙問這是怎麼回事,紀曉嵐也不隱瞞,就實話實說了,皇上聽完後哈哈大笑,連忙叫兩名宮女來,給紀曉嵐“瀉火”。

不光是這一點,有的書上還記載,紀曉嵐能“夜間視物”--就是在黑暗的夜裏,能看到東西。而這一點,與那個高僧隻在黑暗中讀經,也好像有著某種異曲同工之處。

但慧中知道,就醫書上記載的這種“至陽”之人的症狀,紀曉嵐這種還算是輕的。而體性更為“至陽”的,應該還是高僧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