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都在心中默默祈禱,千萬別在節外生枝了,希望他趕緊順順利利的上來。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我們都是饑腸轆轆,又累又餓,小磊的狀態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如果再有意外,不說別的,他的體力方麵就要麵臨巨大挑戰。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竟出奇的順利,小磊大約隻用了半個多小時,就從穀底爬了上來,雖然看上去有點疲憊,但總體狀態還算不錯。
背包裏還有一點食物和水,掏出來大家勻了勻,小磊堅持自己要最少,他說他受過野外生存訓練,如果萬一餓的受不了的時候,他可以知道如何捕食野生動物。而杜紅梅卻想多給他一點,爭來爭去好一會,我和李姐在旁邊心照不宣的相識一笑,看來他們倆的感情,升溫真快。
因為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們再也不敢多做停留,連夜往山下趕。前兩天剛下過大雨,所以夜間的空氣中,有種淡淡的黴味和土腥味,有的地方讓仍然有積水,石頭也比較濕滑,我們走的非常艱難。白天來的時候,雖然並沒覺得有這麼難走,那可能是由於在白天,再加上體力比較充足,但現在卻完全不一樣,雖然有手電,但和白天的自然光線,自然是無法相比,再加上實在是有點太累了。
除了小磊外,我們幾個已經都摔了好幾跤了。更糟糕的是,我摔倒的時候,還把手電摔壞了,這下可好,一共是兩把手電,現在就剩下小磊手中的那一把了,這下更增大了行進的難度,最後我們經過商量,決定還是支起帳篷,再在山裏住一夜,明天天一亮再說,以我們現在的狀況,實在是無法接著往下走了。
選擇了一個適當地點,我們把帳篷支好,還是像上次一樣,我們倆男的輪流值班,她們兩位女士可以安心睡覺。
小磊看我體力真的有點不支,因此邊讓我先睡,後半夜再換他。雖有我又渴又餓,但如潮水般湧來的疲倦,還是讓我很快酣然入睡。
當輪到我值班的時候,我看了看表,已經是淩晨兩點,本來說一點換班,但小磊讓我多睡了一個小時,我心中又是一陣感激和溫暖。
小磊好像因為過於疲倦,聲音有點嘶啞,我讓他趕緊進帳篷去睡,然後我鑽出帳篷,又往身上臉上塗了些驅蚊水,外麵繁星滿天,萬裏無雲,除了蟲子的低鳴、和偶爾不知名動物在草叢中的走動聲,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
過了一會好像起風了,樹枝在風中,吱吱作響,山間的夏夜,有點“半夜涼初透”的感覺,我拉了拉上衣的拉鎖,縮了縮脖子,撒了泡尿,身上感到輕鬆多了,因為剛睡醒,所以精神還算抖擻。
閑著沒事,我點了一支煙,開始思索這兩天在山穀中遇到的一切,是誰把我們拴在樹上的繩子弄斷的?是那個怪物,還是高瞎子?是高瞎子的傷還沒好,再加上我們人多,所以才故意躲著我們,不敢與我們正麵交鋒嗎?那他會躲在什麼地方呢?
想了好久,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讓腦子好好休息休息,等回去後再從長計議。
我忽然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已經兩天多沒解大便了,肚子有點漲,看看四周,想找個合適的地方排泄一下,這裏仍然處於那個山穀附近,我不敢大意,提醒自己應時刻警惕高瞎子的偷襲,看看不遠處有個低窪的坑,覺得那是個好地方--人在隨時都可能受到襲擊的環境裏,最自然的反應,往往是希望能找堵牆或是樹,再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來靠一下,因為隻有背靠著遮擋物,心裏才會有安全感。而在那個坑裏,就會比在平地上,覺得更有安全感,算是一種掩護。
另外,因為帳篷是在高處,蹲在那個坑裏,應該正好能看到帳篷,並且我們的帳篷位置,選的非常好,是在山壁凹進去的一塊地方,後麵和上麵,都有山體的保護,要是有人想靠近帳篷,隻能從我看到的這麵。
選好地點後,我不在猶豫,馬上吸著煙走進那個坑裏蹲了下來。
我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至少要大便兩次,這麼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沒有大便過,所以身體好像很不適應似的,好像有點便秘,雖然憋得難受,但蹲下來後,卻不能馬上拉下來。
深吸一口氣,繃緊腹部肌肉,想努力往外排,也許用力有點大,感到自己的頭有點發暈,看書上說很多腦溢血就是因為排便用力時引發的,看來排便過程,確實很使腦部壓力增大,讓人感到頭暈。不過很快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嘴裏的煙怎麼吸也吸不動了,好像正在慢慢熄滅,我猛然意識到--壞了,這個坑和在山穀裏遇到的那個一樣,極度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