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個鎮子的人,脈象也很特別,和一般人相比。這裏幾乎每個人的脈象,都是那麼的平穩但有力,並且八九十歲的老人,在這個小小的鎮子上,幾乎隨處可見。
看到這些後,我太爺爺似乎明白了瞎子來到這裏隱居的原因。可是後來,我太爺爺才發現,他的這種猜想其實不完全對。
住了幾天以後,我太爺爺還發現,這裏的羊在周圍一帶也很出名,可能是水土的原因,這裏的羊不但個頭大,毛皮厚而光滑,肉味也很鮮美,鎮子上各種特色飲食都與羊肉有關,什麼五香羊雜,羊肉湯,羊雜飯等,應有盡有。
並且在鎮子的東頭,靠山的地方,有一處很大的羊市。我太爺爺去逛了一下,發現這裏的羊簡直像小牛犢,比一般的羊要大很多,並且毛都順滑而白淨,看著就特別舒服。有幾十裏甚至幾百裏的羊販子,特意來此處買羊,然後再以高價銷往各地。
小鎮雖不算很大,但因為有羊這種特產,所以算是商賈雲集,往來做生意的商人一多,鎮子裏的客棧當然也不少。這客棧多了,必然就有競爭,因此每家客棧對客人都非常殷勤,那些專門負責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更是一個比一個會說,一個比一個嘴甜。
我太爺爺住的那家客店也不例外,店小二服務的那個體貼勁,讓我太爺爺感到舒服極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重視和尊敬,這對於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來說,確實是種很特別的體驗。
在他入住後的第二天,店小二滿臉培養的對他說:“小哥,今天我們給您準備了一頓羊肉湯和五香羊肉,這羊可不是我們這裏一般的羊,而是山上的‘野羊’”。
店小二的這些話,使我的太爺爺有點詫異,便問:“野羊?這樣難道也有野生的嗎?”
店小二滿臉陪笑的解釋道:“其實吧,所謂的‘野羊’,不是真的野羊,這說起來話長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附近的山上的寺廟裏,住這個瞎子。這瞎子可不是一般的瞎子,甚至說不是個一般的人,他算卦可準了。幾十年前來到這個廟裏,據說他和那裏的方丈關係不錯,所以才投奔到那裏。不過他可不白吃白住,他每個月有幾天,回來鎮子裏擺攤算卦,因為卦術高超,所以一來二去的,名氣原來越大,當然收入也越來越高,不過這個瞎子為人不錯,不管有錢沒錢,窮人富人,隻要去算,他都來者不拒。他賺的錢,出來自己留一點外,大部分都給寺院了,所以寺院裏的和尚們,對這個瞎子也都非常尊敬。
不過,這瞎子有個怪癖,喜歡買羊,當然,買羊不算啥怪癖,怪的是,他買羊既不是為了吃,也不是為了養,而是牽到山上的樹林裏放生。並且,我還聽人說他專買母羊,公羊從沒買過。並且每次隻買一隻,您說怪不怪?
這些被他放生的羊,這麼多年積累下來,誰也不知道有多少,所以附近一帶的人,都稱這些羊是野羊,並且很多人,會專門上山抓這些野羊。”
我太爺爺出神的聽著,店小二說的瞎子的這種怪癖,讓他忽然想起來兩年前,曾遇到的一個奇怪的病例。
兩年前一天傍晚,縣城裏一個著名的財主,不知為什麼,突然派人來請道士去他家做客。這個財主出手闊綽,第一次派人來請,就帶來了一份厚禮給醫館。道士一看這個財主如此豪爽,也不好拒絕,晚上便帶我太爺爺去了他家。財主對師徒二人非常熱情,還擺了一桌非常豐盛的酒席,雖然是全是素菜,但每道菜卻都非常講究。
在酒席上,師徒倆都覺得這個財主好像有什麼事,但不知為什麼,卻又不直接說,而是顧左右而言他,有一搭沒一搭、心不在焉的說一些應酬話。我太爺爺都替他著急,真想催他有什麼事就直說。可偷眼看看師父,發現道士依舊是氣定神閑,不慌不忙,絲毫沒有著急或要催促財主的意思。
直到很晚,財主才好像鼓足很大勇氣似的對道士說:“今天特意請道長來,是因為我有點事,需要和道長單獨談一下”。
邊說邊用眼看我太爺爺,那意思是想讓道士把我太爺爺支開。道士隻是淡淡的說:“這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年齡雖小,但一向老成持重,醫術也是徒弟裏最高的,所以我任何事從不避諱他,善人請不必多慮,您有話盡管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