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心的圖書館,還是像原來那麼寂靜,玻璃大門很少有人推開,白熾燈照著櫃架的藏書,無形中彌漫著書香,古木綣梯沿路而上,一個人的腳步不緩不慢,掛著藏書室的牌子掛在木門上,門鎖打開暗黃的窗簾拉住了太陽,一片昏暗,空空蕩蕩地剩下幾座架滿書的架子豎著,有種說不出的冷清。
她淡淡地走到第三個書架,隨意抽出一本,轉身坐在木椅讀起書。
三月初,一如既往的,天轉涼為暖,白雪覆蓋了三個月的城市終於冒出點綠意,荒廢了很久的柳樹枝幹也恢複了以往的氣派,不過短短數日,白色瞬間顛覆了本色。
暖春,晨光微露,天機剛泛起的幾縷光線,提上了純白旅行包,從橋車走出,走進學校。新生報名的人不算很多,來來往往隻言片語,辦完了入學手續,不做停留往宿舍走去。
和想象中的一樣,白色的牆壁、床單,還有一張收拾得整齊的書桌,簡潔卻幹淨,學校安排一人一間宿舍,避免了個人對他人的影響,倒也挺好。從剛規好的書桌裏拿出那本沒看完的書,一下午就隻餘下沙沙的翻書聲。
第二天,陽光伴著鬧鍾驀的響起,早已束好裝的她關掉了手機的鬧鈴,她從來不遲到,也不需要鬧鈴,不過隻是習慣而已,習慣了每天準時的音樂。
教室裏才來了少數的幾個學生,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預習第一天的功課,她走到靠中間的第四張坐了下來,從包裏拿出當天的早課教科書,與其他學生一樣,默默的預習。十來分鍾,教室幾乎坐滿了,紮著馬尾的女老師走到門口,敲了下門,所有學生即刻合上書,“現在,我們開始上課……”
然後開啟了學校的常規程序,上午四節主課,中午自習,下午一節體育四節主課,晚自習到九點,回宿舍,第二天繼續。
開學第一個星期就在這樣過去了,上完星期五的晚自習後,她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在校外悠閑散步,帶著手機耳麥,穿梭在等紅酒綠的馬路。
雖說是夜晚,但城市裏絕不會有給你喘息的空隙,即使接近淩晨也照樣喧鬧,比如某些歌廳傳出刺激耳膜的噪音,不過她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仿若無人。
聽著輕音樂,卻仍能聽到從身旁飛速開過的汽車,耳邊充斥著汽油被燒的尾氣,那些經營商店掛著的霓虹燈使視線變得模糊,眼前出現了五顏六色的斑斑點點,一眨眼,又消失了。
插在口袋的雙手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耳麥也差點被撞得摔下,她若無其事的重新戴好,抬眼看了看撞她的人,是個男生,看樣子約是十九歲左右,應該是個學生,栗色的碎發被剛才那一撞弄的有些淩亂,一襲白色的襯衫搭配著黑色緊身褲,更顯出腿的修長,冷淡的眸子似乎也在打量著她,
“沒事吧”不約而同,都問出了這一句話。
“沒事”兩人又是同步。
就這樣兩句簡短的話,說完後自顧自相背走了,都留給了對方冷淡的背影,隻有那盞路燈還記得剛才有兩位年輕人從這裏走過,就這樣。
按照大學的常規流程,差不多一個星期也就兩節體育,其他幾乎全是主課,沒有一點空餘的時間,也隻有體育課能夠出來走走,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班級的學生漸漸熟悉起來,隻有她每次都隻有一個人,或許是長大了,又或許是成熟了,又也許是經曆了太多,再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嘻嘻哈哈,整天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