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元卿邊擠按著鼻山根,邊掏出手機接通,其實今天晚上的公務餐宴上他喝的並不算多,隻是這數日裏繁忙的工作,加上這一天都擔心著出門在外的胡悅寧,他是覺得有些累。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理,現在隻要胡悅寧不是和他一起出去,他就提心吊膽的!
“阿卿,翟焯家的老爺子自己灌藥了!”時俊一聽元卿應聲,二話不說直奔正題。
“什麼?!”
直到元卿換好鞋再度出門,胡悅寧也沒來及給他倒杯熱茶。
“小寧兒,我還得出門一趟,事情很緊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你一會就洗洗先睡,不要等我了,你今天出去一趟也很累了,嗯?”元卿不放心地交待著。
“嗯,我知道的!你忙好早點回來,工作的事雖然重要,但身體也得跟得上才行啊!”胡悅寧點點頭,她以為他這是有緊急公務需要回去處理。工作上的事,他不提,她亦不問。一來國家外交方麵的事兒,她問了也是白問,啥都不懂的;二來,國事不同於家事,她又不是搞間諜活動的,問那些做啥。
元卿看了看她,欲言欲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隻道了句:“那我先去了,忙好就回來。”便關上門直徑離開了。
現在她的身體不能再有什麼折騰了。元卿在心裏這麼解釋著,且不說翟焯和她的那一段早已成為了過往雲煙,再者現在翟家老爺子自己趁人不備灌了藥這事兒目前還是機密,也不宜讓更多人知曉。
等到元卿趕到軍區總院機要分部,剛到了和時俊約好的樓層,便看到時俊、雷明昊、屈正斌都聚在走道裏。
“怎麼回事?”他特意注意了一下,卻是沒有看到翟焯的身影。
“翟老爺子趁值班護士不備,灌了一整瓶安眠藥,現在還在洗胃搶救中,不過估計懸……”時俊見元卿趕了過來,和屈正斌兩人走了來來,小聲對著他耳語道。
“阿卿,你也來了?”雷明昊也過來拍了拍元卿的肩,“弟妹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最近事兒多,等過一陣子我和榮絨去看她。”
“沒事兒,挺好的。”元卿應聲,“昊子哥,翟焯他怎麼樣?”
他們幾個裏,就數雷明昊和翟焯關係算是最為親厚的了。雷明昊早說了,他拿來當弟弟看的隻有兩人,一個是他元卿,另一個便是翟焯。
“麵上看不出什麼,但總歸是自家老子,出了這事,誰心裏能好受了?”雷明昊歎道。
“不過,翟家來這麼一下,也差不多了!”屈正斌搖搖頭,翟家老爺子和自家老爺子是老交情,這出了大事,老爺子自己不方便出麵,就宣召他過來了。
“他媽的,這事兒還真是醜到家了!”時俊向來想什麼說什麼,反正在場的,就他們幾個,他更沒什麼顧忌了,“要我說,這事兒怪不得別人,隻能怪翟家,這不是頂風作案麼!”幾年前的榮家一事兒,翟家什麼教訓都沒吸取到?
別的世家望門不說紛紛收手,也大都收斂了不少,明麵上不會擺出什麼丁丁卯卯了,就翟家老爺子還是那麼高調地“收學生”。
這“收學生”也就罷了,你好歹曆練擱在那裏,看人也看得準點啊。結果呢,好的助力沒有那麼一、兩個,全是一群等著擦屁股的“活鬧鬼”。這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這屆的元首一上台便明確了態度,不談人情,不看世族功勳,誰獨了高壓線誰死!這幾年倒台的世家大族還少麼,不說別的,差點和他們翟家結成姻家的榮家,翟老爺子拜把子的老兄弟,差一點成為翟焯老丈人的榮士成的先例就擱在那裏呢!
“好在,翟焯現在也算是混出個名堂出來了,就算翟老爺子倒台了,對他的影響倒也不算大。”屈正斌感歎道,“這事兒若是擱在榮家出事的那會子時間,那他們翟家可比不上榮家了。”
那時翟焯才剛到商務部,什麼根基都沒有,若是翟家垮台了,他也就完了。牆倒眾人推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榮家那時就好在沒有什麼正牌男丁,上麵也不怕會翻出什麼大浪來,也算是元首對他們榮家“網開一麵”了,隻在榮士成身上到此為止,榮士成的夫人和女兒都沒有什麼牽連,更談不上榮士成的私生子榮紫衣了。
等到胡悅寧從電視新聞上知道翟家倒台,翟老爺子被雙規,卻在因病就診期間畏罪自盡的事兒,已經是三天後了。
這期間,元卿都是神出鬼沒的,每天都是她睡著他還沒有回來,等到她醒來時他又早就出去了,隻是吩咐了家政阿姨好好盡心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