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像是元卿,但隱約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雖然聲線一致,但他現在這種柔和溫暖的口吻和語氣,哦不,應該說是與現在的他,完全不同。
胡悅寧的太陽穴猛地跳了一下,就這一瞬間,她又記起來一些瑣碎的對話——
“過完年,我就去總參述職了,下麵的工作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可以好好陪著你了……”
“切,誰要你陪,一邊涼快去吧。”
“不要我陪,你還想要哪個野男人陪你,嗯?小寧兒,你是我元卿的,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永遠都是!”
“還有一件,你必須得會。”
“什麼?”
“永遠隻愛我一個人!這一點,你可以牢牢記在心裏哦!”
“為什麼?”
“哪來的什麼為什麼,因為我是你的親親老公,是你的男人!”
“元卿,我想問你個問題,但你不要生氣。如果你前女友回來找你了,你打算怎麼做?”
“就算依你所說,她也不會出現在我麵前,因為……她知道她再也不配,既然如此,我根本不用去考慮該怎麼做,她也不值得我再為她做什麼。”
“請你幫幫我們好嗎?元夫人。”
胡悅寧幾乎是瞬間想起了一個名字:柏櫻。
三年前,自己就見過她!
元卿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摸著下巴拿著手機,愁眉緊鎖。
他都給胡悅寧那個小女人打了十六個電話了,她怎麼還是不接?
剛進來的時俊見他陰測測的表情,嚇了一跳。
對於這個可以說是從小穿一條褲衩長大的哥們兒,時俊真是再了解不過了。麵對工作的時候,這位元大公子可從沒露出過這種表情。對他而言,能夠讓他煩惱的,如今估計就隻剩下他家裏那位夫人一個了。
不應該啊,昨天他媳婦不是明明都跟他回家了,他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難不成這一晚上的功夫倆人又吵架了?
時俊正暗自琢磨著,元卿便漠然開口了。
“有事?”
臥槽!肯定是吵架了,時俊咽了咽口水,鎮定道:“明晚伊建斌家的侄女在富城國際會所辦成人禮,他通過我老媽發來邀請,希望你能作為特邀貴賓出席。”
元卿挑著眉,將手機扔在桌上,不客氣道:“如此倉促的邀請,禮數還真是到位。”
這種重大社交場合,基本都要提前一個星期發邀請,至少要給人準備賀詞賀禮的時間不是?這樣做確實有失分寸,隻會顯得非常不把人當回事。
時俊淡定地問:“那,你的回複是?”其實他對他老媽這個中間人也很無語,但總歸是他親媽,狠話怎麼著也說不出口,隻好委屈委屈老弟兄了。
“明晚幾點?”
“晚上八點。”
“那就等七點再給他們回複。”
元卿就是這種辦事風格,你不給他足夠的尊重,就別想得到他的任何尊重。
時俊也覺得現在提那糟心事兒,時機正好,於是故作為難道:“你也知道的,前段時間我媽跟我打了個招呼,她希望能把伊建斌的兒子安排進我們這來鍛煉一段時間。本來這種小事不該驚動您,但那個姓伊的小子最近負麵新聞數不勝數,若是走非正常的渠道入部,怕是對我們這裏的形象產生不好的影響。”
元卿瞄了時俊一眼,沉思了片刻,拿過手機起了身,緩緩走到他旁邊,“那就踢了吧,伊建斌那邊,我負責搞定。”他似笑非笑地瞟了眼時俊,“你小子,居然又對老子耍小心思了,跟寧倩那個男人婆待久了,嗯?”
“滾你的蛋,誰要和那男人婆學,我還真是佩服她家那位,鎮得住!”
其實伊家發的這個邀請函,元卿一個星期前就無意中看見了。時俊小子瞞到現在才報,就是為了讓他覺得伊家的禮數不周,心下產生不滿,然後再來個順水推舟,利用這股不滿,把伊家那小子的事兒給一並攪了。這是時俊的個性,喜歡玩陰的,這麼多年的兄弟可不是白當的。
之前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想看時俊打的是什麼心思。反正他也確實不甚喜歡那個伊家,特別是那個伊紹辰,所以就算時俊不瞞著,他也不打算去。
這都在他這個太歲頭上動土了,還理他伊家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