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後她沒好氣地把茶壺放到元卿跟前,“結賬的時候找我。”如果被老板知道她這麼亂開價亂上單說不定會抄了她來著。
她剛要走,就被元卿一把拉住。她回頭,小心地看了下周圍,小聲道:“喂,你這是幹嘛?大庭廣眾的,注意點!”
“注意什麼?我是來給你東西的。”元卿說的既是無辜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胡悅寧覺得有人朝她的方向看過來,正要抽回手,便察覺手心被放了個硬邦邦的小東西。她捏了捏,頓時一怔。
戒指。
她正要攤開手看,突然被人從身後攬了肩膀,身子不自覺地往後一退,失神之下她的手一鬆,戒指便掉了出去。她的視線跟著戒指尋了一圈,看到它掉進了某張桌子底下後她下意識去撿,又被人攬了回去。
胡悅寧一臉憤然地轉頭,攬著她肩膀的人赫然便是伊紹辰這個小霸王。他正皺著眉與元卿正麵對視,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看著很是囂張。
“我說,這位客人,請你放尊重點,不要揩我們家的服務員的油。”
元卿看了看伊紹辰放在胡悅寧肩膀上的手,臉色微沉,“看來你與這位小姐的關係不錯嘛。”
“那是自然,她可是小爺的親親女朋友,你可別動手動腳的,看你衣冠楚楚的,想不到這麼下作、不入流的!”
伊紹辰那是說的滿臉春風得意,手指甚至還在胡悅寧的肩膀上彈來彈去,好不瀟灑。
胡悅寧眼皮一跳,反應過來便想要脫身,卻被伊紹辰緊緊地箍住。這小子的性格她知道,簡直就是孫猴子在世,如果她當眾撂他的臉,他必然會大鬧天宮,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大家集體出醜。她待不待在這裏沒事兒,可是元卿可不能丟這個人,他的身份地位擱在那邊呢!
細細思索過利弊後,胡悅寧沒有強硬地掙紮,隻是湊到伊紹辰的耳邊低聲警告:“伊紹辰,我說你是不是該吃藥了?胡說什麼?快放開我!”
“毛的,我哪裏胡說了?明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啊。”
元卿看著他們親昵地以“咬耳朵”之姿說著話,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來他隻是略有點不舒服,但胡悅寧對這種接觸絲毫不抵觸的態度讓他瞬間上火了。混跡於部隊官場多年,他已經習慣了隱藏情緒,而且內心越是巨浪滔天,外表越是不動如山。他靠在椅背上,壓著眉角,語氣不勝淡然,“原來如此。”
胡悅寧小心地瞄著元卿,見他臉色很是“平靜”,便暗暗地鬆了口氣,她撥拉了下伊紹辰的手,“好了,你別鬧了,我要去工作了。”
伊紹辰還是個小孩子性情,更是屬於那種蹬鼻子上臉的典型,見胡悅寧沒有立馬當眾否認,便以為她這是默認了她是自己親親女朋友的這個說法,心裏那叫一個激動,一時昏了頭開口問道:“你終於承認你是我女朋友了?!是不是、是不是!”一說完他便怔了,然後狠狠啐了自己一口。
不少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笑了。
元卿卻是不客氣地跟著笑,“哦,看來你這位‘親親女朋友’並不買你的賬呢。”
伊紹辰最受不了被嘲笑,立馬瞪眼駁道:“你懂個毛!她那是在鬧脾氣!情侶間的打情罵俏你這種大叔級老古董懂的嗎?來西式咖啡廳還喝什麼茶,土掉渣了,大叔!”
胡悅寧皺眉,心情一下子不舒爽了。元卿雖然平時是講究的多了點,年齡比他伊紹辰大了點,但至於被罵成老古董嗎?他好歹長得秀色可餐號稱“國寶級的外交總署署長”的好吧!罵她的丈夫是老古董那她成了什麼?老花瓶嗎!
“喝茶怎麼了?清熱、消暑、解毒、去油、利尿、通便、祛痰、止咳生津、益氣延年!這就土了?那我這種菊花黨,呸呸,菊花茶黨豈不是更土?”胡悅寧這時還沒有意識到,她這順口而出的話意味著什麼,她想到的是,她就是個極度護短的人,她可以說元卿的不是,但其他人就是不行!
伊紹辰頓覺無辜,“哎呀,你生什麼氣啊?我又沒說你土……好好好,親愛的就算你喝板藍根你也高端大氣上檔次,行了吧?”
元卿挑眉,“哄女人甜言蜜語沒用,要這樣。”語畢,他站起來一手攬住胡悅寧的脖頸,拉近後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在座的人看得兩眼發亮,害羞的嘻嘻笑笑地捂住了臉,尺度大的便直勾勾地盯著看,沒節操的連忙掏手機拍照,女漢子連連拍桌子各種低吼“我草好激情”“我草酷帥狂霸拽”“我草怎麼沒男人親老娘”“我草求強吻”。
伊紹辰則是完全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