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紫衣靠在牆上,勉強站定了身子。“程哥,你叫我說什麼好?你的話我不敢不聽,可是我真的沒有私藏你的貨,如果我有,為了保命我也會主動交出,問題是我根本沒有,而且你想想,我和謝柏生不同,他是直接為您做事的,我根本就不曾插手你的生意,平常為了跑生活,都是和小K他們出工撈小錢的,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他現在的首要任務便是先替自己脫罪。
程哥聞言又皺了皺眉。
而榮紫衣屏息靜氣,等待他的回複。一邊不忘在臉上輔以楚楚可憐表情。隻不過兩邊臉都打腫了,他懷疑這樣的表情還能否打動人。
程哥卻沒有回答他,轉開頭,思路象岔到了別的地方去。
“謝柏生!”他突然大喝一聲。別說老白臉,連榮紫衣也驚跳,心驚膽顫不已。
他的一個小弟將縮在一旁的老白臉推了出來,老白臉渾身發抖,“程……程哥……”抖得語不成聲。
程哥臉上浮現陰冷笑意。
“看來,還是你這個老小子,私吞了老子的貨,這筆帳,你看老子應該怎麼跟你算呢。”他跨過去兩步,一把揪住老白臉的衣襟,把他提起。
老白臉嚇得一張臉比紙還白。“程……程……”哼了半天仍是沒有哼出一句。
程哥眼裏閃出殘忍神色,“把他帶走!老子就不信回去敲不開他的嘴!”
可是老白臉象灘泥一樣癱在地上不肯走。有人上前拉他,他象泥鰍一樣的扭動身子不肯就範,並且,嘴裏淒厲的大喊:“我不要去……我會沒命的……”
元母也涕淚交織的撲過去,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
榮紫衣在考慮要不要撲過去把自個兒的媽給拉開。隻怕程哥惱了起來,連她一起踢。
可是老白臉喊出一句話,當場嚇軟了他的手腳,再也動彈不得。
他說:“程哥,你還是帶走小衣吧,他為給他媽減輕病痛,需要你的貨!”
程哥的眼神象厲箭,嗖嗖的對準榮紫衣射過來。
榮紫衣全身發冷,勉強擠出笑容。“程哥,你聽他胡扯,他是害怕了要亂拉替死鬼呢。”
“是真的是真的……”老白臉在那邊一股勁的叫,生死關頭,他的聲音突然不抖了,流利得讓榮紫衣想直接一口唾沫吐進他的嘴裏。“程哥,你不知道,小衣他媽這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痛起來就需要麻痹的……”
“沒有這事,程哥,他失心瘋了,拉到根稻草也要當浮木,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榮紫衣也拚命的否認。
程哥的眼睛在他和老白臉之間輪番掃視,神色越來越陰沉,榮紫衣覺得不妙,可是老白臉一疊連聲的指證母親的病況,他也隻好一見招拆招,否認到底。
“夠了!”他們互相指證了半天,程哥終於發出一聲怒喝。他與老白臉馬上噤聲,靜待程哥裁決。
“現在有個方法,證明你們誰說的時真的。”
榮紫衣看到程哥的眼睛向自個兒的母親掃過去一眼,心裏覺得不妙,冷汗悄悄爬上了他的背心。
他不知道程哥會怎麼樣證明。他隻知道,一根無形的繩子似乎漸漸在自己的脖子上勒緊。
程哥走到方母麵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身。“你這兩年,都長期關在屋裏,很少出去,是吧?”他問著。
方母張著驚惶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點一點頭,表示承認。
程哥眼裏閃出殘忍笑意。“那,你是不是經常病痛到需要神仙粉來舒緩舒緩?”
榮紫衣緊張的看著母親。她一張臉驚懼之下蒼白無力。他看著她,心裏在用力的呐喊:媽,你一定要否認,要不這個家就完了。
終於他看到母親緩緩的搖了搖頭,動作遲緩,脖子關節都仿佛轉動不靈。
程哥顯然不滿意這樣的結果,猙獰的笑:“你的情人和兒子之中,必定有一個人說謊……你搖頭是沒用的,你要說出來,你的情人和兒子,哪一個人在說謊!他媽的,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自私了老子的貨!”
頓了一頓,他冷冷的補充:“你老實一點給我說出來,究竟他們兩個人裏是誰在說謊,說謊的那個人,哼哼,下場隻有一個,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