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很快就送上了瓶皇家禮炮21年,元卿謝過了讓服務生出去,他親自站起來替杜婭茹倒了半杯,又轉爾替胡悅寧斟了半杯。
胡悅寧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元卿,心想這個大佛頭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扭了,這可不像是什麼好兆頭啊。
杜婭茹卻是奇怪地指了指元卿麵前的空杯兒:“我說,元大公子,你這麼勤快地替我們倒上了,你自己怎麼不倒啊?”
元卿笑了一笑:“剛不是說了麼,這會兒我胃泛酸呢,可不能喝。來,哥也不讓你吃虧,以茶代酒,先幹一杯。”這說著,便拎起小茶壺替自己倒了半杯熱茶,一套動作下來,那是一個行雲流水。
卻是看的杜婭茹一個啞巴吃黃連,胡悅寧一個心驚肉跳。
杜婭茹瞅了瞅胡悅寧,又瞅了瞅眼前的半杯酒,無奈的說道:“元大公子,喊你一聲‘哥’,讓我們兌點水唄?”
元卿正好灌下一杯茶,他扯出一抹笑意,“皇家禮炮21年純喝才對味兒,別跟哥說你不懂,加冰塊兌水不如剛才直接上12年了。”
你妹的,這21年又不是我們要的!這是杜婭茹和胡悅寧共同的心聲,可是這兩人誰也不敢吱聲,硬生生地體會著那句“敢怒不敢言”的常言道。
杜婭茹見元卿一臉的“不容相商”,又想著反正那人今天也不在場,出了洋相也不必擔心落了他眼,隻得歎道:“得了,死就死這一回吧!”便一仰脖子,半杯洋酒倒進了嘴裏。
洋酒哪是這麼喝的!胡悅寧腦中警鈴大作,元卿卻是不打算放過她,他轉過頭來對胡悅寧笑道:“小寧兒,杜婭茹剛都說了你們兩人二挑一的,你可別丟下她啊。”
杜婭茹到底還是有良心的,連連擺手:“行了啊,我跟悅寧誰跟誰啊,大學就是一個寢室的,哪裏還講究這些,悅寧啊,你也別理他,快吃菜吧,不然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元卿也不搭理她,先是掃了一眼這酒杯一放,就埋頭大吃的杜婭茹,又把視線轉移到了胡悅寧的臉上。他的臉上雖然是帶著笑的,但是眼神卻是冷的。
元卿冷冷的看著胡悅寧一語不發,胡悅寧哪裏受得了他這樣“明目張膽”的逼視,隻得吐了口濁氣,抓起了酒杯說道:“婭茹,不管怎麼說,咱姐妹倆這喝上一杯還是要得了!再說了,我一上京裏就麻煩到你了,這都還沒謝謝你的關照呢。這一杯我先幹了,下麵咱們再隨意。”
其實,胡悅寧還是心存一絲僥幸,她這話說的極慢 ,可是元卿始終沒有再度吭聲,他隻是冷泠地、默然地看著她。
胡悅寧隻得皺著眉頭,硬生生地往嘴裏倒洋酒,杜婭茹詫異的看著仰頭灌酒的胡悅寧:“從前在大學裏,翟焯跟我那麼鬧你,你都不喝,想不到你是深藏不露啊。”
胡悅寧隻覺得這杯洋酒從咽喉到胃部一路燒灼過去很是難受。她自出了大學,在自家的禾古沒幹多久就嫁給了歐凱盛做了全職太太,壓根就沒有被人這般鴨子上架式地逼著灌過酒。
隻怕自己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吧,胡悅寧自嘲道,享福享到頭了,所以湊到今天一起來償還。這人呐果然還是不能樣樣安逸舒心,否則老天爺讓你一次性償還起來,也夠你喝一壺的!
不過,這下子,元卿那個臭家夥應該可以暫時消停消停了吧?可是,就在胡悅寧心裏這般自我安慰之際,元卿卻又再度開口,這次他是對杜婭茹說道:“喂,杜婭茹,這敬酒的都已經敬了,你倒是喝啊。你都說了你和小寧兒那‘人神共憤’的交情,這麵兒可不能不給啊!”
胡悅寧覺得元卿特別加重了他那句裏的“人神共憤”,隻是她也沒有多想什麼,現在她隻是在氣憤與詫異,沒想到元卿這麼沒“品”,酒桌上連個女人都要為難!
杜婭茹歎了一口氣:“我就知道元大公子不會輕易地放過我。好,我喝。可是我有言在先啊,待會兒我喝倒了你可得送我回家。”
元卿點了點頭,“那是當然,不送你回去我也會找來昊子哥當司機的,你放心好了!”
杜婭茹一聽他這話,便二話不說再度灌下一杯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