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什麼話?胡悅寧的口氣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差,她很衝的說道:“豈止是嚇到了!你這根本就是非禮!”
元卿沒有抽煙,他把點燃的煙舉在麵前然後慢慢的吹香煙端頭燃著的那個紅點,聽到胡悅寧那聲壓抑的“非禮”措辭,元卿又笑了,這次是對著香煙笑的,他說道:“‘非禮’,小寧兒,你的措辭還真是既書麵又禮貌。”
胡悅寧那個氣得喲,整個聲音都在發抖:“你,你這個無賴!”
元卿又笑了一下,他按熄了香煙,然後扭頭看著胡悅寧,然後他又笑了一下,胡悅寧被他笑得有點發毛。
元卿發現胡悅寧的眼裏恐懼和憤怒愈來愈濃烈,他微微吐口氣,之後才開口說道:“無賴?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評論爺。”他給人的感覺,特別是給女人的感覺就是兩字“紳士”!要不身邊為何總有趕不絕的女人呢?
胡悅寧狠狠的打斷他:“那是別人不敢當麵這樣罵你!背後一定經常有人罵你無賴!”就說她吧,就不止一次在背後這樣罵元卿了!“無賴”還算好的呢,她還罵過他“色中惡鬼”、“強X犯”來著的。
元卿又笑了:“人家那是怕我?那你就不怕我嗎?你不是還有求於我嗎?小寧兒……”他最後一個“兒”字拖音拖的油腔滑調的。
至少在胡悅寧聽來就是極度不爽的,她咬緊了牙根:“即便有求於你,我也是有我的底線的!”拜托,她也是個有主權的人好不好,哪能由得他隨意亂來的?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元卿點了點頭:“對,可以理解,繼續……”
胡悅寧以為元卿接下來會接著說一些無賴惡毒的語言,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元卿隻是低下頭看他自己交握的雙手,還丟給了她一個“繼續”?
他當她在陳堂公證還是在言辭狡辯?還“繼續”,繼續你妹啊!胡悅寧硬嗆嗆地道:“沒了!”
接下來,車廂裏又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元卿那廝居然沒有吭聲。隨著兩人之間沉默的時間越長,胡悅寧的雙手就越來越冷,連腳和腿都開始冰涼,她握緊了雙手,交握的手心裏有一點殘存的餘溫。
胡悅寧緊緊的握著這一點餘溫,隻有記得這餘溫她才不會發抖才不會瑟縮。無論怎樣她都不能低頭,她不能在這節骨眼裏屈服,隻要她不認輸就一定會有辦法的。小時候,還有沒有兒子的老頭子就是這樣對她說過的,而她也一直記在心上。
隔了很久,久到胡悅寧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凍得僵硬的時候,元卿終於開口了。
元卿此時仍舊看著他自己交握的雙手,他說道:“胡悅寧,其實不單是你。少爺我也有我的底線的。其實我也很驚訝,為什麼我會在一開始就碰了你。”他是指雲頂的那會子。是,他是喜歡玩兒,可他也有底線不會瞎玩兒,要不胡悅寧上次看的就不會是3P了。
胡悅寧皺起了眉毛,她抬頭盯著元卿,但是元卿並不看她。
元卿停頓了片刻說道:“大概爺在一開始就被你吸引了吧。剛才那麼吻你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如果驚嚇了你,我誠懇的道歉。”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胡悅寧隻是覺得荒謬,驚訝之下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元卿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朵,接著說道:“我承認,在今晚之前,我對你的印象談不上多好,再一聽雷明昊的話……所以榮絨想出氣,我也就合了雷明昊的意,幫了她,畢竟她是雷明昊從小看在眼裏的小妹,也算是我們幾個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兒。但是……”
元卿說到這裏又突然停頓住了。胡悅寧的警覺度升至最高,這個大尾巴兒狼究竟又要耍什麼鬼花招?又要耍她玩嗎?他在耍她,一定是這樣!
她並不知道,元卿自幼便口才極佳,從未有過卡殼的情況出現。他從來果斷,所以此刻元卿即便暫時懊惱但也很快弄懂了自己的需要,他喜歡胡悅寧,他想親近她,對於常年獨身的他,雖然身邊不乏花蝴蝶,但難得有入他法眼的女人,所以元卿很快就理清了自己的心思,於是他很快地就作出了決定----他想要說服胡悅寧,不是為了玩兒。
隻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難以啟齒的感覺,要是擱在之前,他一定也會和在雲頂時一樣,直接麵不改色地摞下狠話,或者啥都不說直接提了褲子上槍再說。可是現在嘛,他的心境不一樣了……
為什麼會不一樣,元卿他正兒八經地不知道,記得張信哲好像唱過一首什麼歌來著的,“我對你有一點動心,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