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是？”華容華指著那兩個始終低垂著頭的女子問肖先生。
“那個，她們……”肖先生遲疑了下，看了眼旁邊在看著的一群男人，麵露懇切的道：“華夫人，還請一定留下她們，原因我一會兒再告訴你！”
華容華愣了下，卻還是點了點頭。然後轉回頭，對麵前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眾人笑了笑，“大家放心，那些番邦人不是羅刹鬼，而且就算他們是鬼，別忘了我們可是在皇城腳下，有皇上和太子的真龍之氣護偌還怕什麼？”
此話一出明顯所有的更加輕鬆了許多。
“所以既然不怕了，那麼我們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現在你們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未時正還在這間院子裏集合。”華容華解釋了那些準備做夥計的人後才又轉身看向那兩個女子，又看看肖先生而露疑問。
肖先生清了清喉嚨，對華容華道：“她們乃是監察禦史黃大人的家眷，黃大人觸怒陛下所以獲罪，黃大人曾幫過我，所以夫人說展銷會需要女人時肖某便想到了她們，她們那個年小的是黃大人的孫女，另一個是他的兒媳。”
華容華看看始終低垂著頭的兩人不由一陣頭疼，她是需要女人替自己做事，可這種悶葫蘆能做什麼？“肖先生，你也知道做夥計應該是八麵玲瓏能說會道的，她們一直這樣低著頭怕是不行啊！”
話音剛落，肖先生還沒說話，那位黃大人的兒媳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夫人求求你收下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想回教坊了！求求你了。”說著，竟砰砰的磕起頭來。
見狀，另一個年輕些的女子也跪了下來，雖然沒有像年紀大的女子一樣磕頭懇求，但肩膀也是一抖一抖的顯然是在落淚。
華容華被嚇了一跳，拖著大肚子急忙朝旁邊閃開，有些無措的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啊！”
那女子抬起頭，卻是一臉秀氣的臉龐，隻是麵容憔悴，此時正滿臉淚水的的看著華容華，“夫人留下我們吧，我們要是再回教坊去，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那就不回那兒唄！”華容華被人突然這般哭求微有些惱，順嘴就說了一句。
肖先生在一旁歎了口氣道：“黃大人獲罪，黃府被抄，男人充軍，女子沒入教坊，黃大人曾幫過肖某，所以肖某打算回報他，隻是肖某能力有限，也隻能幫這些女眷讓她們在教坊好過一些，但是，黃家的女眷剩下的也隻有她們了。”
“教坊……”華容華若有所思，以前好像聽過這個名字，那裏應該是類似官辦青樓吧。
年紀大的女子見狀急忙道：“夫人放心，我和小姑雖然在教坊待了幾個月，但並未接客，隻是做些雜活。”
肖先生也急忙在一旁解釋道：“肖某與教坊的管事頗有幾分交情，所以，黃少夫人說的是真的。”
華容華見狀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嫌她們在教坊待過。”
“那夫人是願意留下我們了？”年紀大的黃少夫人麵露驚喜的問道。
“那個，你們先起來說話行嗎？”華容華讓那二人起身後才繼續道：“你們要想留下我不反對，可是首先你們得學會抬起頭和別人說話。”
“啊？”那兩個女子愣了下，有些沒明白華容華的意思。
“你們留下是要做女夥計的，麵對各種各樣的客人來詢問商品，總低著頭可不行啊！”華容華道。
黃氏姑嫂對視了一眼，然後衝著華容華點頭承諾道：“夫人放心，我們會努力學的。”
見兩人感激的好似又想要給自己跪下時，華容華急忙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別總給我跪了，總感覺我好像死了似的。”又問她，“看你的樣子，是不是也有身孕了？”
黃氏點了點頭。
“那你自己注意點兒。沒事兒就讓肖先生送你們去休息吧，要是影響了胎兒可不好，明天早上跟那些男的一起來上課就行。”
黃少夫人的眉頭微微皺了下，卻還是點頭應是。
見黃氏姑嫂先走了，肖先生鄭重的向華容華施了一禮，“多謝夫人成全。”
華容華頗有幾分不耐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們一個個的又跪又拜的，好像我真死了似的。”
還想繼續說幾句感謝話的肖先生一噎，有這麼說自己的嗎？
“真的不用謝了，我需要女夥計是一方麵，而且同是女人我也不希望她們真的在那種地方一直待下去。”華容華本還想吐槽一下這種封建製度下的連坐製度的，但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她可不想因為說錯一句話而丟命，電視上這件事兒可沒少演。
“不過，肖先生，要是再有膽大一些的人想當夥計的話就再找二十個吧！雖然今天這些人也差不多夠，但還不知他們學番語時學的怎麼樣，萬一有實在學不會的，也好有個照應。”華容華臨走時說道。
肖先生看著華容華和丫環遠去的身影，不由笑著搖了搖頭，他還是頭一次和一個比男人還要爽快的女人談事情，感覺有點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