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的下人自然也跟著走了,表小姐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委屈的淚水流個不停,還在那裏不甘的喊著:“外祖母你不是說你最疼我了嗎?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趕我走?”
身後的丫環抖著膽子勸了一句,“夫人,咱們出來夠久了,還是先回去……”
“滾!”表小姐回手一記耳光,將那丫環勸說的話打斷了,她瞪著眼睛罵道:“你個狗奴才也敢管本夫人的事?信不信我把你嫁給王府的花匠?”
那丫環渾身一個哆嗦,顧不上又疼又麻的臉,直接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其餘幾個丫環一看,全都縮起了頭,誰也不敢再勸。
“哼,不就是伯府麼不讓我待我就不待,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是伯夫人呢!”表小姐發泄夠了,一堵氣也帶著人走了。
秦嬤嬤回到榮華院時,老夫人正歪在塌上直哼哼,看見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仆進來,直起脖子問:“怎麼樣?盯上沒有?”
“老夫人放心,足足派出去四個人,個個都是機靈又穩妥的小夥子,還有苟管事帶隊準保差不了。”
聽到這話老夫人長出一口氣,“這就好。”又想起什麼對秦嬤嬤道:“阿楚那裏可有派人送信兒去?”
秦嬤嬤一麵點頭,一麵伺候著老夫人躺下,“老夫人您可少操點兒心吧,瞧您這臉色白的。”
“唉!”老夫人長歎一口氣,“哪能不操心啊!華氏且不說,她那肚子裏……”
“要奴婢說,這華氏就仗著她有那麼個肚子,要不早就收拾到她身上了。”秦嬤嬤不憤的說了句。
“可人家的肚子爭氣啊!”老夫人繼續在那裏長籲短歎,“煙兒要是有她一半的心思就好了。”
“表小姐?”秦嬤嬤有些不懂,怎麼好好的又扯到表小姐身上去了?
老夫人翻了個身,變成平躺,“你當今兒雲春居那一出是怎麼回事?還不是那華氏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秦嬤嬤愣了愣,“這麼說表小姐真的沒動手,是她自己砸的屋子?可為什麼呀?”
“我剛才特意找了在那兒守門的婆子問了,個個都說是她自己砸的。而且你不覺得她那丫環收拾包袱收拾的太快了嗎?”
“老夫人既然當時就看出來了為什麼沒有戳穿她?還讓表小姐受那麼大的冤枉?”這是秦嬤嬤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老夫人冷笑一聲,“戳穿又能怎麼樣?還能攔下她是怎麼地?至於煙兒,讓她受些教訓也好,嫁出去的人了,還總回娘家指手畫腳的算怎麼回事?到最後還給人當槍使!”老夫人對自小疼愛的外孫女也說不上是心疼多些還是失望多些。
秦嬤嬤想起回來時碰到怒氣衝衝的表小姐,垂下頭沒有作聲,隻怕表小姐是真的怨上老夫人了。
“不過老身不懂的是華氏鬧這一出就為了見阿楚嗎?”老夫人皺緊眉頭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即便她見了阿楚最後不是也得被送回府裏來!”
“奴婢覺得這華氏是聽了楊氏的胡言亂語心裏害怕才去找三公子的。”秦嬤嬤接了一句。
老夫人想起剛才華容華 指證人楊氏的情形不由抿了抿唇,“我看她們兩個是忘了這伯府是誰在當家了!你去給我傳話,就說楊氏儀容不整,罰她在院兒裏抄女誡十遍。”
“是。”看來老夫人是真的發火了,懲罰楊氏竟連個借口都懶得找了。
兩主仆正在屋裏說著話,忽然聽見門外一陣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