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夫人險些氣的倒仰,“我去跟王妃說?王妃憑什麼聽我的?再者說,你讓你外祖母就因為一個丫環找上王府的門?”
“我……”表小姐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份了,訥訥的低著頭不說話,隻小聲嘀咕著,“可、可要是讓人知道我的貼身大丫環嫁給那麼一個又老又醜的花匠得多笑話我啊!”
老夫人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和外孫女說下去了,她衝著外麵喊,“燕窩呢?怎麼還沒端上來?”她急需一些其他的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外室的幾個丫環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想進到內室去回話,直到老夫人又催了一次,一個穿橘紅色比甲的大丫環才皺著眉頭進去。
“老夫人,燕窩還得一會兒功夫?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丫環遠遠的站著,把頭垂的低抵的。
“混帳東西?燉了這麼半天怎麼還得一會兒功夫?”老夫人遷怒,直接將手邊的一個茶盞砸向了那個丫環。
茶盞落在丫環的腳前,雖然沒有砸到自己還是嚇了一跳,丫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求饒,“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其、其實燕窩已經燉好了,隻是被三少夫人的丫環給搶走了!”
“你說什麼?”由於太過驚訝,老夫人甚至忘了生氣,待回過神來時卻是驚怒交加,猛地站了起來,卻感覺自己的眼前突然黑了一下,腦袋裏也是嗡嗡作響。
“外祖母,你怎麼了?”表小姐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扶著老夫人坐下,回過頭瞪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丫環,“蠢貨,還在那兒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的請府醫過來!秦嬤嬤呢?”
正問著,隻見秦嬤嬤的手被布條包紮好了快步走了進來,見狀急忙讓小丫環去請府醫,自己來到老夫人身旁,一邊熟練的撫著她的胸一邊安慰道:“老夫人別急,老夫人別急,燕窩已經再燉了,估計一會兒就能給您和表小姐送過來。”
老夫人好不容易順過一口氣,死死的抓住秦嬤嬤的手臂,咬牙道:“華氏!那個華氏!”
秦嬤嬤點頭,“老夫人且再忍她幾個月!現在您要是氣倒了,可就真讓她得意了去!”
不知是心裏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還是想象著過幾個月就能好好收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老夫人總算氣息平穩了不少。
表小姐在一旁氣憤的問:“秦嬤嬤究竟怎麼回事?聽說是華氏那個不要臉的搶了外祖母和我的燕窩?”
秦嬤嬤打著哈哈,“也不能說是搶,畢竟她懷著孩子,想吃什麼先可著她來也沒什麼!”心中不斷祈禱,表小姐可不要再生事了。
可惜,秦嬤嬤的祈禱沒有如願。
表小姐的嗓門一下提高了八度,憤憤不平的道:“憑什麼要先可著她來?懷孩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懷孩子的時候不還是天天去給王妃請安立規矩?她怎麼就那麼特殊?表哥還是打她打的輕了!不行,我去找她!”
眼見著表小姐風風火火的帶著一群丫環婆子衝出了院子,老夫人伸著手想喊卻感覺喉嚨口堵著一團氣,根本就喊不出來。
不由用力的抓住秦嬤嬤手腕。
主仆多年,秦嬤嬤很快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不由點頭安慰道:“老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看著表小姐,不會讓她亂來的。”
叫過幾個得力的丫環照顧老夫人,秦嬤嬤就腳底生風的追著表小姐而去了。可她本身從榮華院裏出來時就晚了,再加上表小姐也是想找人出氣,自然跑的就快,等她到了雲春居時就傻了眼。
隻見雲春居裏亂做一團,院子裏倒著幾個守門的婆子,個個頭破血流,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直叫。再往屋裏走,卻見是一片狼籍,桌倒椅翻,地上滿是破碎的瓷片。
牛丫正和表小姐帶來的丫環群毆,確切的說是她在毆打那幾個丫環。表小姐在旁邊氣的直跳腳,華容華卻是站在牆邊抹眼淚。
“這、這是怎麼回事?”
可惜,根本就沒有人回答秦嬤嬤的話,慘叫聲咒罵聲,喊叫聲幾乎掀翻了屋頂。
秦嬤嬤忍無可忍,大喊一聲,“都給我住手!”
這一嗓子有如平地驚雷,把正廝打的幾個一下子給震開了。牛丫看準機會,抬腳踹在自己麵前丫環的肚子上。
那丫環沒防備見了秦嬤嬤牛丫還敢動手,一時不察竟直直倒退摔到了表小姐的身上。
表小姐哪裏能接得住丫環,一下摔倒,臉色漲的通紅,頓時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丫環也嚇的夠嗆,急忙起身扶起自己主子,卻還是挨了一個耳光。
表小姐猶不解恨,指著牛丫對秦嬤嬤道:“趕緊讓人把她拉出去給我亂棍打死,該死的狗奴才!還有她!”手指一移,指向了眼睛紅腫的華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