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燕抿嘴,深深歎了口氣,這終不是她所想的,君世諾要的是,天下和平,她何曾又不想要天下安好呢。
夏暖燕再抬目時,才發現,南宮忱正在打量她,她故作舒口氣,才說,“這麼說,少莊主是奉命請來的,而不是真心實意想請我去南宮山莊小住了。”
“奉命是一回事,道義又是另一回事。”南宮緯溫笑,“我爹是讓我前來了,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人,老早就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出困難了,早就托我保你周全了,為了朋友道義,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得把你帶到山莊,並讓你安全了。”
夏暖燕雙目瞪得老圓的,片刻,她又轉眸,看了別處,盡管,有麵紗相隔,她還是那麼的不習慣,在南宮忱麵前,臉露愁色。
“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除卻他之外,還有誰能使得動少莊主嗎?”夏暖燕直言,她深知,她和南宮忱說的,是同一個人,為了朋友道義, 除卻楚少羽,誰還能讓南宮忱山長水遠的來找她,可是,楚少羽對她這般真切,誰都知道,不僅僅隻是惜才,她,該用什麼去報答這份恩情呢,是,一別無期麼?
夏暖燕對上南宮忱的雙目,“少莊主,你說,全天下的人都曉得,除了南宮山莊,就沒有地區容得下我了,你覺得,朝廷會不知道嗎,你覺得,皇上會沒有想到南宮山莊嗎,你是在拿著你們顯赫的聲威做賭注,如果皇上不吃這一套,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你真善忘,南宮世家,除了顯赫的聲威,朝廷還欠我們一個恩情,這不都是托你的福嗎,就忘了?”南宮忱理所應當的說著,他說得好像,上一次,趙同謀反,南宮山莊有著巨大的功勞,楚康王就應當,以禮相待了。
夏暖燕顛眉淺笑,語氣中,甚是自嘲,“少莊主似乎也忘了,比起南宮山莊,我夏暖燕不曾經也是大楚的貴人嗎,皇上曾經,還賜予我,福澤天下,我若安好,便能福澤天下,如今呢?”
“是恩是禍,君口說了才算。”夏暖燕又補充一句,隻有這麼說,她才覺得,自己曾經,那麼傻過。
南宮忱眼裏斂起一絲溫憐,夏暖燕所言不假,對楚國,她問心無愧,楚康王也想厚待她,終是天不如人願,“天黑了,再不走,晚上得趕路了。”
南宮忱也沒等夏暖燕點頭或搖頭,直接牽著她的馬在前麵引路了,他深信,夏暖燕的心,總有一塊地方,是他不敢觸及的,有些東西,一旦觸及,便會成傷,比如,君世諾,比如楚少羽,又比如,南宮緯,理智讓南宮忱深知,他不想觸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