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漠給夏暖燕福個身,“王妃,奴婢忘了要給王爺帶點東西回去,如果方便,奴婢現在想去買。”
“去吧,傘你打走!”夏暖燕語氣淡漠。
千漠向楚少羽欠身,然後落荒而逃,夏燕暖此時,笑意才更為濃烈,越是濃烈,玩味就越是濃厚,她向楚少羽靠近兩步,昂起頭,“王爺,看到了沒,就連一個丫環,都覺得,我們的相遇,是那樣荒天下之大謬的,你覺得,這些事,這場意外的相遇,還有任何美好可言嗎?”
楚少羽凝神,定目看著眼前這個夏暖燕,她的隱笑下麵,隱著的,同樣是一顆已是千瘡百孔的心,可是,她為什麼,要用這這方式對自己,她為什麼要讓自己連保存這點美好的勇氣都沒有呢。
楚少羽向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半步,從這個角度去看彼此,看得最真,也看得,最深,你若想在眼皮底下去騙一個人,這個距離,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他清了清嗓子,認真的說,“夏暖燕,你這般擠兌我,圖的,隻是開心嗎,可是,你真的開心了嗎?”
“開心了!”夏暖燕挪移嘴唇,笑得很輕巧,說得那般理直氣壯,楚少羽甚至在她的言語裏,找不到一絲假意,找不到半點,隱悔,“王爺,暖燕隻是想提醒你,你和之間,本就不該有錯亂的情思,即使很久以後的某一天,當你突然想起暖燕來,也該想到今天,暖燕和你說過的話,也該想起這一情形,對一場錯誤的相識,我們都應該要有結束的勇氣,不是麼?”
楚少羽突然的惶惑了,夏暖燕依然笑靨如花,她依然笑得那麼清巧可人, 明明,她的言語裏,透著深深酸辣,在她的這張臉上,卻覓不到,半點,酸意,夏暖燕越是這樣的佯裝,楚少羽就越發的慌亂,仿佛,夏暖燕離他,越漸的遠了,遠了,遠了,一直遠到,他捉不到她的痕跡。
“夏暖燕,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能想什麼?”夏暖燕轉目看去皇榜,聖後兩個字,像一根針一樣,刺得她的雙目,灼灼生痛,楚康明知道,即便插翅難飛,她也要飛的,然後,就用天下人敬之的殊榮來留住她,可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夏暖燕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來得不明不白的殊榮,她從落地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各種各樣的殊榮中長大,隻有她深知,藏在殊榮背後的,除了辛酸,寂寞,那便是無盡的肮髒。
“若有下輩子,你不是帝後,我也隻是平民,也許,我們都會過得灑脫一點清!”夏暖燕突然的扭過頭,對楚少羽溫溫一笑,就像當初漓州城那一笑,風韻誘人,楚少楚隻覺,心突然的,就空了,想過努力的去抓住什麼,他隻覺得,夏暖燕,已經遠離了他視線,永遠的,遠離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