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本是一條深遠的路,一份堅守的愛,夏暖燕一直覺得,可以走得很遠很遠,但是,中間隔著一條生命,夏暖燕已經,沒有力氣走下去了。
夏暖燕淒愴的抬眸,深深的把君世諾的輪廓印在眼裏,她轉動眸子,突然,淚如雨下。
君世諾慌亂的拭擦夏暖燕的淚,“怎麼了,又想那些事了!”
夏暖燕執意的搖頭,哆嗦的咬著嘴唇,緩了口氣,最後,才輕輕的啟動嘴唇,“世諾,你說過愛我,還依然,那麼愛我,不能失去我嗎?”
“當然。”君世諾想也沒想,答得幹脆直落,“暖燕,你是我這輩子,最不能失去的人!”
夏暖燕含淚帶笑,“世諾,對不起,這幾天,我真的想了很多了,我那麼愛你,可是,一想到爹,一想到你殺了爹的那個場麵,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日子,要怎麼過呢。”
“暖燕……”
“世諾,讓我說完!”夏暖燕伸手堵住君世諾的嘴,咽了口氣,又繼續說,“我不想傷害你,我也不能讓你受傷害,所以,我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處理這段糾結。”
“你想怎麼做?”君世諾焦慮的問。
夏暖燕溫巧一笑,她想,給君世諾留下一個,最美的笑容,“你殺了最疼愛我的人,我隻能,殺了你最愛的人!”
夏暖燕說完,一把匕首已經插入腹部,沒有過多的疼痛,有的,也許,隻是解脫,她隻能用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這本就不該來到世上的殘命,能和君世諾,如此相愛一場,便是上天,給她最好的恩賜,人總不能太過貪心,緣起緣滅,其實,與夏業本無關,但是,她也該贖罪,這是白如月欠夏業的,也是君世諾欠夏業的,母債女還,天經地義,夫債妻還,也無可厚非。
君世諾反應過來時,夏暖燕的腹部,已經一股又一股的熱血湧出來,他驚恐的抱著夏暖燕顫抖的身體,咆哮著,“來人,來人,請大夫,來人,快請大夫,請大夫!”
夏暖燕伸起沾著血跡的手,撫在君世諾的臉上,有一種不舍的情思,也有一種如釋負重的解放,“世諾,請原諒我的懦弱,我真的……真的……不想恨,你,愛你,那麼深長,我,我,恨不,起你……”
夏暖燕斷斷續續的把這句話說完,緩緩的閉上眼睛,手也垂了下去。
“暖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別想著離開我,我說過了,一輩子,都要纏著你不放的,你別想著中途逃離,你別做夢了。”君世諾抱著夏暖燕,顫顫巍巍的說著,一把淚水一把鼻涕。
人生本無常,有些東西,你從沒想過,會失去,卻在那麼一下子,沒了。
人生最殘忍的,莫過於把美好的東西,在最美好的時刻撕破,人生本該有點遺憾,才著實讓人心疼,可是,如果太大的遺憾,會讓人一生都苦不堪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