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觸到柳玉晶那雙手時,夏暖燕斷斷續續的猜想,再想到昨天那女刺客,還在那似熟悉的聲音,夏暖燕也想過,那個想抱著她,同歸於盡的人,會是柳玉晶,隻是,她們無冤無仇,何以,柳玉晶寧可枉送性命,也要她,活不著呢?
想到這裏,夏暖燕哆嗦了一下,人心,終究是複雜的,明明是恨你入骨,卻可以在你麵前,笑語卑恭,柳玉晶,是恨她入骨了麼?她不清楚,或者,是為了她口中的小姐,又或者,是為了她口中的少爺,這麼一想,夏暖燕更是糊塗了,她向來不喜歡揣度人心,真相,總會有浮出水麵的那一天,與其種種猜疑,不如讓它自動浮出來再說。
不過,有一點,夏暖燕是相信柳玉晶的話的,這個世界,唯一騙不了人的,就是感情。
曾說,舉杯相望,兒女情長,白首不離,後來,故夢成殤,鏡花水月,各安天涯。
柳玉晶說起這段刻骨銘心時,她的隱傷,不是裝出來的,夏暖燕不知道,那是一段多麼美麗的感情,或者是關於天長地久,或者是關於青梅竹馬,或者是關於山盟海誓,又或者,隻是 關於細水長流,夏暖燕唯一知道的,是,這一段過往,是柳玉晶心裏的最溫暖。
如果夏暖燕再細想,也許會明白,一個人,和她素昧平生,能把她恨入深骨,大抵,也就隻有因為,第三個人,大抵,也就是因為,她,把她心中,最溫暖燕角落,摧殘無全。
夏暖燕這麼一想著,一個轉身,看到千環,千環在看到夏暖燕的時候,急促的轉身,欲逃,被夏暖燕叫住了,“千環,你過來。”
千環走上前,怯怯的跪下,“奴婢叩見王妃。”
“先起來吧,”夏暖燕溫聲說,“我說怎麼都沒見過你了,還以為你離開王府了呢,怎麼了,見我就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沒有,王妃,奴婢,不是……”千環一臉慌亂,語言不整。
“好啦,我也沒責怪你的意思,讓人家看到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好好說,剛才怎麼看到我就跑了?”
千環低下頭,小聲懾嚅,“奴婢以為,王妃不會讓奴婢有好日子過,現在,奴婢在廚房做事, 也是整天心惶惶的,生怕王妃哪一天想起奴婢以前的種種惡習來。”
夏暖燕本想據理說,我怎麼就不會讓你好過了,不過,看著千環慌張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說,隻是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在廚房,你就安分做事就好了,別想太多,去吧。”
“那,奴婢先忙去了。”千環轉身,又再回,咬著牙說,“王妃,其實,望月小姐一直挺信任奴婢的,可是,在她出事前些日子,她幾乎沒讓奴婢近身服侍過。”
“是麼,我知道了!”夏暖燕惆悵,有些事,她不想追根,因為無論結果如何,總有人受傷,比如,言望月的死亡,可是,有時候,不是你不想追根,這根,它就會沉埋不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