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聽,臉色有些微的生硬,“這歌,都是我們大夥無聊時,唱著玩的。”
“這麼看來,你們很不喜打仗了。”
另一個年紀較長的姑娘挨個頭來,“這年頭,過了好些年安定了,誰還能吃打仗的苦,說句實話,天下易不易主,關我們什麼事,倒是真打起來,我們也別想有一天安定了。”
“這的確,風雨飄搖的日子,也確實是,不好過。”夏暖燕附和著。
人心本就簡單,安定過的人,就格外思安,這是人之常情,當權者想到的,永遠隻是,權利在手,往往隻是在把百姓的生活擾得一團亂後,才憶起,以民為先,給百姓一點好處,就讓他們感恩圖謝了。
陸雲隨口問了一句,“三小姐,你跟她們說了什麼,怎麼感覺你怪怪的。”
夏暖燕扭頭看著陸雲,“雲大哥,你說,對你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三小姐平安快樂,才是我最想要的。”陸雲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夏暖燕嘴角揚起,這些話,以前聽陸雲說了很多遍,也隻有這一次,她才感覺到,被人牽掛著,是件多麼幸福的事,願她安好,陸雲的意向,看來,也不是趁著天下紛爭,做一回亂世英雄。
耶律長洪在暖苑單獨詔見夏暖燕,暖苑是先王贈予夏暖燕在皇宮內的別苑,這裏一屋桃花清香,夏暖燕甚少來這裏,她隻記得,還是孩童時,她和耶律長洪就是在這裏相遇的,後來,夏暖燕就再也沒有來過,因為,她甚少進宮,而夏暖燕所不知的是,耶律長洪經常在暖苑,一呆就是呆上一整天。
“大汗,這麼急找暖燕回宮,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夏暖燕再回暖苑時,依稀記得的,也隻有這裏的桃花香味,因這,這味道,和暖月閣的,如出一轍。
耶律長洪折下一支桃花,殷紅的花瓣透著血色般的紅灼,襯在夏暖燕這身紅裝上,就顯得有更是淡雅了,“暖燕,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第一次?”夏暖燕略帶歉意的搖搖頭,在她的記憶裏,自記事以來,就認識了耶律長洪,有些人,有些相識,隻是理所當然的,是水到渠成的,根本,就沒有開始。
耶律長洪溫和的笑了,“我就知道,你忘了,我沒忘,那年,我十歲,你六歲,我被汗父責備了,不知怎麼的,就跑進來了這裏,那裏你為了哄我,故意折一支柳花給我,今天,我多想親手給你插花啊。”
夏暖燕垂下眉毛,耶律長洪說的這些事,她似乎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好像,耶律長洪說的,根本不是她的事,也對,這些年,除了君世諾那點事,沒有多少事,是能上她的心的。
耶律長洪舉著桃花的手,定定的看著桃花,突然變得憂鬱起來,“暖燕,我向楚國求和了,我不想把這仗打下去,我真的,不能讓你有一點占危險。”
夏暖燕退後一步,拉開和耶律長洪之間的距離,她理了一下思緒,理智的說,“大汗,你這是不對的,暖燕雖身為女兒裝,但報國的心一點都沒少的,你因為暖燕,而下的求和書,你要暖燕以後,如何抬起頭見人,我不要做罪人,我真的,不要做千古罪人,更不要讓世人謾罵。”
“你不會被謾罵的。”耶律長洪說這話時,深情厚意的看著夏暖燕,似乎,隻有把夏暖燕融入心裏,才安心。
“為什麼?”夏暖燕糾眉,別說耶律長洪是她的兄長,就算他們沒有半點關係,夏暖燕還是接受不了耶律長洪的這份深情付切,一個心裏早已住了一個男人的女子,是最沒有資格去得到另一個男人的寵愛的,她夏暖燕,自認也沒有這資格。
“因為,同決議和,他們給了唯一的條件,就是和親,由你和君世諾和親。”
夏暖燕向生踉蹌幾步,險些沒站穩,她吃力的冷笑了兩下,君世諾果然,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覺得,耶律長洪會是自己的幸福,所以,他寧願用自己的一生作為陪葬,也要毀了夏暖燕的一生幸福,夏暖燕心裏直犯哆嗦,君世諾,到底,我與你還是結下了深仇大恨,對麼?
耶律長洪走上前,扶住夏暖燕的雙手,“暖燕,我想過了,隻要你說一句,不嫁。咱們就不求和了,由康仁出征,隻要你一個點頭,我馬上就可以冊你為妃了。”
“大汗,我要嫁君世諾,我非君世諾不嫁。”夏暖燕推開耶律長洪,決絕的說,如果不是耶律長洪那麼堅決娶她,也許,她還有退路,可是,如今,除了嫁君世諾, 夏暖燕她,已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