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不過是醉由心生(1 / 2)

和南宮忱一別,夏暖燕一路往北,僅三日時間,就回到了涼州,坐在馬背上,夏暖燕放眼望去,昔日的涼州,昔日的人,還有,昔日的風,人生在她的世界裏,兜了一個圈,她又回到了原點,不同的是,心裏,多住了一些放不下的破事。

夏暖燕突然惆悵起來,白如月當初不是為她的情朗作了一首詩麼:

萍蹤伴影苦化樂,梧桐深思寒亦暖,

燕飛天上願比翼,葉落涼州共連理。

當初的白如月,可曾想到,那個昔日未出閣就讓自己大膽言愛的男子,最後會嫌棄她非完璧,形同陌路?女子一生,終是逃不過,這般傻傻的糾纏嗎,白如月如此,夏家夫人如此,夏暖燕,亦如此,對吧!

夏暖燕仰起頭,把那一目的蒼夷盡收入眼底,早知如此,她當初真的,寧可不嫁,也不要讓君世諾把她的傷口,一點一點的撕裂,如此說來,傷口雖在,卻不會那麼疼痛。

夏暖燕跳下馬,牽著馬慢步回到夏家,她人還沒到家,已經有好事的人,把夏暖燕回家的消息,傳到了夏家。

是的,夏暖燕可以一約休書和君世諾賭氣,說他薄情如廝,可是,到了百姓口中,卻成了另一個說法,眾人紛紛嚷嚷的把君世諾休妃的事,說成了夏暖燕的過錯,來來去去就是那些紅顏多禍水,或是說,夏暖燕嫁入莊王府,生活不檢點,說得更過分的,還有人說,夏暖燕在莊王府,與采花賊風流一夜。

夏暖燕曾以為,在那世諾那裏,她早已練到了百毒不侵,誠然,她沒有,因為,那些話,還是傷了她,她受傷,是因為為些傳言的本身,還是,因為這是君世諾放出的謠傳?

夏暖燕在踏入夏家的那一刻,在心裏做了個決定,此生,於也不與君世諾有任何糾纏,因為這個男人,已經不值得自己為她,四次三翻的低軟了。

夏業早就攜家眷等著夏暖燕,夏暖燕進入夏家時,人,還是往日的人,恍然間,她想起了出閣那天的狂言,她說,她再回夏家時,定是夏家風雨飄搖之日,她,又失算了,隻是,這一回,這個家,給了她家的感覺。

夏暖燕上前,給夏業微微福身,“爹,暖燕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夏業蒼老的臉孔,有著些微抖擻,也有些微激動,一切言語,都比不上這擁著夏暖燕,更來得踏實。

夏良才在一邊喋喋細語,“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拴不住,夏家的臉都讓你丟盡有,還有臉回來。”

二夫人使勁拉著夏良才的衣袖,自從先皇駕崩後,夏業就更是思念夏暖燕,他的這種思念,已經讓人無法言語了,所以,二夫人生怕因為夏良才的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激怒夏暖燕,而致使夏暖燕會要夏業讓她們母子從此不安。

夏暖燕伏在夏業的肩上,隻是輕輕的抬眉掃了一眼夏良才和二夫人,二夫人膽怯的低下頭,本能的後退了兩步,這情況,夏暖燕心裏頓生一陣涼意。

換作以前,夏暖燕會覺得,這是一件多麼有成就感的事,或是以前,她準會走到夏良才和夏二夫人麵前,挑起橫眉,妖嬈的笑著說,“你娘不是也沒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嗎,從開始到現在,你娘都沒拴住過爹的心,你們母子怎麼還有臉呆在夏家,白吃白喝啊!”

隻是如今,夏暖燕才發現,親人們之間的爾虞我詐,是一件多麼悲涼的事,嗬,這悲涼,她糊塗了十七年,才恍然大悟,才發現,不想再爭鋒相對了,口舌之快,誰得逞又如何,誰都沒有吃虧。

夏暖燕退出夏業的懷裏,和夏業平視,用前所未有的決絕語氣說,“爹,暖燕的事,以後全憑您做主,婚配嫁娶,也由爹說了算。”

夏業舉起的手,像舉著巨石,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拍到夏暖燕的肩上,咽了口氣,最後說了來的,隻是簡單的並重複的說著兩個字,“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以前的夏暖燕,從不不會這般低軟的委曲求全,到底,君世諾給夏暖燕造成多大的傷害,才會讓夏暖燕說出這句,婚配嫁娶,全由夏業作主,這句話呢,這話,讓夏業和夏良俊聽上去,都百般不是滋味。

夏良俊拉過夏暖燕的手,淡雅的笑了笑,樂嗬嗬的說,“暖燕,沒事,一個君世諾算得了什麼,咱們靖國多少人比他強得多呢,等到改天,大哥給你留意著。”

“大哥有心了,暖燕在這裏謝過了。”夏暖燕頻頻施禮,這讓夏家的人心裏都泛起酸來。

“暖燕,你也累了,先回房歇下吧。”夏業心疼的說著。

夏暖燕點頭,她知道,就算她壞名詔天下,就算她和白如月一般落得一身罵名,隻要夏家出征婚貼,前來求親的人,一定踏破門檻,誰讓她一身光環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