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怎算輕賤南宮家(2 / 2)

夏暖燕上前給南宮緯福禮,“久聞南宮莊主大名,今日一見,果不虛傳,之前為了上路方便,才假裝男兒身,並無心欺瞞,望莊主見諒。”

南宮緯悶著嗓子,打量了夏暖燕一番,才和氣的說,“這麼水靈的姑娘,真枉著男兒裝了,老了,要是以前,準是一眼就認出了,隻是紅妝換男裝。”

“莊主意思,不怪暖燕了?”

“不怪,情之所然,不怪,來人,給暖燕姑娘備房,舟車勞頓的,讓她們先休息。”

一丫環把夏暖燕領到一廂房,“暖燕小姐,奴婢叫櫻子,你先歇著,有什麼事吩咐奴婢就好。”

“嗯,謝你了。”夏暖燕環視一下廂房,這房十分優雅,屏風上畫著一葬花少女,無論從畫風,畫筆,還是神韻上看,這都是一副上乘的畫,她那眉目憂愁,雖然讓人看了不能賞心悅目,卻讓人看著,愛不釋目。

桃木梳妝台旁點著淡淡的薰香,旁邊的案台上,安靜的躺著一把琴,夏暖燕悅心一笑,這樣的房,多半是該是那些心淨無塵,吐氣如蘭的女子住的,她,大抵住不上,因為她的心,不再安靜!

“暖燕姑娘,我方便進去嗎?”南宮緯在外麵敲著門。

夏暖燕詫異之時,已走到門前,拉開門栓,“莊主言重了,快請進,暖燕是過門之客,怎敢反客為主了。”

南宮緯和夏暖燕對麵坐下,夏暖燕給他倒杯熱茶,他端起來,透過熱氣不真不假的看著夏暖燕,片刻才說,“聽湘燕說了,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女恩父還,很正常,這個恩,我來替她還了,姑娘想要什麼,盡管說就是了。”

夏暖燕明顯感覺到,南宮緯的語氣十分詭異,她坦言,“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南宮緯放下茶杯,毫不避忌,認真的端倪起夏暖燕,“我實話和你說吧,我自認閱人無數,從你著女裝那一刻起,我就看出,你不是尋常人,你又知書識禮,怎麼讓人相信,你隻不過是尋常百姓家呢?”

“那如果我說,我落難了,莊主會相信嗎?”

南宮緯長笑,“暖燕姑娘,你的眼神出賣你了,落難的人,還能像你這般倔嗎,我南宮劍法,獨步天下,南宮小姐,用得著別人來救嗎,說吧,你靠近湘燕,有什麼目的?”

夏暖燕心輕輕一顫,他說得沒錯,南宮劍法,獨步天下,可是,他忘了,南宮小姐,文不能,武不行,她橫行天下,能屢屢安然無恙嗎?

“怎麼不說話了, 讓我說中了吧?”

“真想聽真話?”

“當然!”

夏暖燕勾起嘴角,笑得賤賤的,“莊主說的沒錯,南宮劍法,獨步天下,還有,南宮家世,富可敵國,可是,你卻錯了,這一切的榮耀,隻能庇佑湘燕,卻給不了她幸福,換言而之,這些外在條件,隻不過是湘燕的身外物,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南宮緯定定的看著夏暖燕,頭一回,有人敢在他麵前,輕賤南宮世家,而且,還是個小姑娘,他捋著胡須,突然笑了,“丫頭,就憑你敢輕賤南宮世家這勇氣,我姑且相信你一回,再說,就算你是存心潛進南宮山莊,我也不怕你,就一個小姑娘,還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南宮緯用輕賤這個詞,無非是,他把南宮世家,看得太過神聖了,夏暖燕不過說了幾句無痛無癢的話,遠遠談不上輕賤,這麼說來,當初夏暖燕覺得,君世諾輕賤了自己的情感,是不是也隻是因為自己,把這份感情,看得太神聖了呢?

夏暖燕淺言,“莊主若是覺得,我來者不善,我走便是,天下既大,我不過也隻是桃源村的過客,省得莊主還要花心機去查我一番。”

“別,來者君是客,我南宮緯出了名是好客之人,又怎麼會把客人拒之門外呢,進得了南宮山莊的門的,我就不會去查你身分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南宮緯離開時,夏暖燕頗覺疲倦,就躺下了。

南宮緯給夏暖燕的感覺是,他是一個真君子,至少,他會當著夏暖燕的麵詢問,而不是暗地裏查她,說句實話,夏暖燕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曾經是莊王妃這個身份,況且,現在人在南宮山莊,君世諾說過,南宮世家,太過威嚴而成了朝廷的一個威脅,一個當朝王妃,呆在這裏,終是於情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