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月城那個一麵之緣儒雅的男子,他竟然娶了十八個妻子,天下男人一樣色,為何君世諾偏偏對言望月,情有獨鍾,而無視自己的這萬人傾迷的色相呢。
“姐,嚇著了吧。”南宮湘燕見夏暖燕臉色刹白,以為是嚇著她了。
“我還好。”夏暖燕努努嘴,擠出一絲不算明顯的微笑,“你哥娶那麼多老婆,關你什麼事,又不要你嫁那麼多人。”
南宮湘燕眼睛一骨碌在翻轉,認真的看著夏暖燕,“姐姐,問你個事,你相不相信愛情,就是那種,愛得死去活來的感情。”
夏暖燕明眸清澈,眼裏輕輕掠過一卷波瀾,愛得死去活來,那是一件磨人的事,那是禍不是福,如果真有一個人愛你,愛入骨子裏了,還需要受死去活來這苦嗎。
“這麼和你說吧,湘燕,死去活來這東西,一輩子,一次就夠了,多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的,也許,一輩子,一次都沒有,那才是幸福。”
“那就是信了。”南宮湘燕喃喃,“姐姐,你不知道,在我出來之前,我大嫂和我說,找個老實的人嫁了就得了,我是富人不懂窮慈味,她嫁給我哥,就是想踏實一輩子衣食無憂,要是再生個兒子,就夠了,愛情,那是小孩子說的笑話。”
夏暖燕有意無意的笑了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嫂子也是為你好,能踏實過一輩子,也是年好事,總有一天,你會懂得,親情,遠比愛情重要。”
夏暖燕睡下,側過身,沒有再說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親情遠比愛情重要,這些話,她是想說給自己聽的,在愛情裏,心氣太高,最後傷害的,總是自己。
愛情是什麼,無非是在你想安定的時候給你撓撓癢。隻容得下委屈,卻容不下解釋,這情愛,要它何用。
最後,夏暖燕還是拗不過南宮湘燕,答應跟她一起回家,其實,她也想見識一下,眾人口中的南宮世家,到底真是一個神話,還是一個空話。
南宮湘燕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幾套男人的衣服,丟給夏暖燕,“姐姐,我看你換洗衣服也不多,就自作主張給你找來幾套了,實話說,我覺得,這些衣服才好上路。”
夏暖燕整理了一下衣裳,“平生不作虧心事,我扮什麼男裝,多惡心。”
“不是,姐,你這樣好上路,你長得太張揚了,本是回到我家才一個月時間,你這麼一招搖過市,別說一個月,就算半年,我們也回不到家,我就說了,美麗的確是件罪大惡極的事。”
南宮湘燕說得有板有眼在,夏暖燕雖深知,沒她說得那麼誇張,不過細想,她的話,也不全無道理,再說,她也不想徒增煩惱。
夏暖燕換好男兒裝,二尺六的男兒,一身潔白肌膚,王端尚好,怎麼看,都沒不了她的氣質,南宮湘燕呆呆的看著夏暖燕,最後才樂嗬嗬的說,“姐,一路上我們就以夫妻名分上路,這樣方便,你說,要是她們知道我長成這個樣,還能有一個這麼英俊的相公,一定跑回家裏哭去了。”
這前前後後的一天一夜,南宮湘燕總是不經意的菲薄自己,夏暖燕聽上去,心裏總有點酸溜溜的,她上前拉著南宮湘燕的手,“湘燕,其實你心地很好,不用張口閉口,就說自己怎麼了,你根本無需妄自菲薄的。”
南宮湘燕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在夏暖燕麵前轉個圈,“姐,你看,我想長成這樣的嗎,我天天在家裏看著嫂子她們,一個比一個清麗,我心裏難道也不妒忌啊,可是,有什麼辦法,我天生愚鈍,打小我就想學南宮劍法,可是連劍譜都看不懂,我爹才放棄我了。”
“你看,我每天隻管吃飯不管幹活的,長著長著,就長成這樣了,爹說,南宮家的女兒,不愁嫁,可是,我不敢嫁,如果嫁了一個衣冠禽獸,那我該怎麼辦?”
“傻丫頭,你爹和大哥怎麼會舍得把你往火坑裏推呢,沒事不要多想。”
夏暖燕安撫著南宮燕,“這樣吧,如果你信姐姐,姐姐一定給你物色個好夫婿才走。”
“真的嗎?”
“真的!”夏暖燕想,自己以前坐來都是,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如今發現,自己不能幸福,能成全別人幸福,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南宮燕咧嘴笑了,笑得明媚,陽光,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