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莊王府的路上,夏暖燕把頭靠在馬車上,閉著眼假寢,她很累,什麼都不想去想。她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趙雪靈那張淒絕的笑臉,是趙雪靈那句哀慟的話,她說,楚應天毀了她的時光,也毀了她的夢,認識他,真的不值得。
很多事,如果可以用值得或不值得來衡量,那就簡單得多了。
夏暖燕緊閉的眉睫輕輕顫動,君世諾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君世諾還是淡淡的說出幾個字,“為什麼不和我商量?”
夏暖燕睜開眼睛,眼神裏充斥著迷糊,慢慢的,又淡了下來,“王爺說什麼,我不懂。”
君世諾表情沉凝,不言不語的看著夏暖燕,夏暖燕理虧的別過臉,君世諾才呼出口氣,“雪靈是有點傲氣,還有點目中無人,不過,她心腸不壞,我知道,她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更何況,那是皇嫡子,雪靈還是有分寸的。”
夏暖燕則目,看了一眼君世諾,淡淡的說,“如果和你商量,你和同意我這麼做嗎?”
“不會!”
“那不結了,這對誰,都好!”夏暖燕說得輕巧,說得好像事不關己,然而,她內心也糾結了很久,能做好人,誰願做壞人呢。
馬車停在莊王府門前緩緩停下,君世諾和夏暖燕各自往房裏走,走到一半時,夏暖燕轉身,叫住了君世諾,“王爺!”
隻是兩個字,她叫得很輕,很吃力,君世諾愣愣的站在那裏,轉身,“還有事?”
“王爺,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是我,你會不會相信,我會做出傷人的事,比如害人家破,枉視別人的生命?”
君世諾糾著濃眉,黑得不見五指的夜裏,根本沒有人可以看清楚他的表情,隻能從他的語調,感受他的心情起落。
過了小會,君世諾才說,“不會,我相信,你也是個好人,除非,是迫於無奈,否則,你不會!”
夏暖燕淒冷一笑,好一句除非,是迫於無奈,言下之意,他,君世諾還是覺得,在某一個程度上,她夏暖燕,也會傷天害理。
自趙同離開月城,並放言從今以後,不再涉足月城,各路使者開始紛紛對楚國給予信賴,而耶律長洪繼位後,貪圖安逸,休兵修建行宮,民眾怨天恨君,一時間,給楚國就造了獨立一方的盛世。
這日,雪後陽光明媚,夏暖燕心情頗好,和楚笑歌在外麵溜達溜達,在一間茶樓的廂房坐下時,隱約聽到對麵的人,談笑著,雜亂的聲音中,好像有人提到了夏暖燕。
小二送菜進來時,楚笑歌扯住他就問,“小二,隔壁是什麼人,怎麼那麼吵?”
小二一副憨厚的樣子,“聽說是從靖國來的,好像是宮廷畫書,不過,看他,還有和他一起的那群人,都是粗人一個,大抵,也隻是在宮裏溜一圈而已吧。”
“行了,沒讓你說的,說那麼多,下去!”楚笑哥打發小二。
夏暖燕抿嘴淺笑,“看你的,好管閑事的心又來了, 是不是雲大哥不在月城,把你悶壞了。”
楚笑歌吐著舌頭,低眉,“嫂子就喜歡笑我,難道你一點好奇都沒有嗎,走,咱去聽聽,看他們說了什麼,權當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