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世諾看著那抹紅影,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習慣了那樣紅得刺目的顏色。
趙世岩唆息說,“實話說,人家是家有醜妻,才有金屋藏嬌,你是家有仙妻,還要屋裏藏嬌,我就弄不明白你了。”
君世諾深深吸口氣,才說,“算了,今天我和你倆挑明說了,你們知道嗎,我也越來越發現,這耶律暖燕,真是個好姑娘,不,應該是說,是個上好的姑娘,可是,我心裏沒=不踏實,沒個譜啊,她開口閉口就跟我說,專情於我,你們說,她當初為什麼就非我不嫁了呢?”
“我還以為你想說的是言望月,沒想到,在你心裏,還有這事不踏實,兄弟,你也太,奇怪了。”楚應天手搭上君世諾的肩,“愛情其實不是你想得那麼複雜,隻是人心複雜了而已,像我和惜蘭,一見如故,就愛上了,不需要理由,真的,不需要理由,你在這裏找理由,不是自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這話我同意了,”趙世岩深幽的笑了笑,“有些人,一旦遇上,便相思成災,不有原因,真的,沒有原因。”
君世諾雙手抵在下巴,細細想了一下,“其實,我沒想過我會愛上一個人,像我爹說的,男人當自立,兒女情長太過苦,他這輩子就沒愛過一個人,包括我娘,這,我娘也是知道的,爹心裏,隻有兄弟,隻有國家,至於我和我娘,是他的親人,隻是親人,僅此而已,所以我深信,我不會像你們說的那樣,去愛上一個人。”
楚應天搖搖頭,想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說,君世諾能說得那麼坦赤,也就證明了,言望月在他心裏,也隻是一個親人,僅親人而已,然,君父可以娶一個親人為妻,相伴終老,無怨無悔,這樣的日子,過得也未嚐不好,所以,君世諾說不定,也會走君父的後路,和言望月,相伴一生!
趙世岩看出了楚應天的欲言又止,他勾起嘴微微一笑,“人間無情便無苦,沒有愛情的人生,慵碌到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過著什麼樣慵碌的生活,生又何所歡,死又何所懼!”
君世諾似懂非懂的看著趙世岩,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恍然想起趙世岩的這句話,沒有愛情,生何歡,死何懼,他說得,一點都不為過。
末了,趙世岩看著夏暖燕的身影,淡然的說,“不過,你覺得無愛,也許是一件好事,畢竟一個女人,一旦讓你負了,她什麼事都會做得出來的,古人說,最毒婦人心,我覺得,最毒的,應該是在愛情裏衝昏頭腦的人,世諾,你說像王妃這麼理智的人,會不會也成了愛情的犧牲品。”
君世諾眉毛深陷,最後用肯定的語調說,“不會,耶律暖燕不會是個心歹的人。”
如果,換了一種場境,君世諾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實是夏暖燕的福氣了,然,君世諾說不出,也是夏暖燕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