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說,靖王已病入膏肓,時日不多了,世諾奉旨陪你回靖,還是死也不見嗎?”楚應天一個人進來,端倪著夏暖燕,他認真的表情,一點都不摻假。
夏暖燕一時慌亂了,她無助的看著石惜蘭,又把目光落到楚應天身上,“汗父他真的病了?”
“來史說,咽著最後一口氣,就是想等你歸去。”楚應天半帶疑惑半認真的看著夏暖燕,“我像是個拿生死開玩笑的人嗎,不過,靖王既非你生父,你可以選擇,不回靖的,人相信,父王也不會強行要你回去見靖王最後一麵的。”
夏暖燕慌亂的看著楚應天,“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這一回,是夏暖燕第一次,主動說要回靖國,她和石惜蘭幾句話別後,往門外走,站在門檻前,腿步卻遲疑了,有如巨石般的沉重,君世諾月白長衫往那裏一站,麵對眼前這個男子,她本意是想逃離,卻在他麵前,情緒敗得一踏塗地。
君世諾從咽喉裏擠出四個字,“過得好嗎?”
“很好!”夏暖燕仰起頭,理直氣不壯。
“望月她,沒事了!”
“我知道,她能有什麼事,隻是有些人,虛誇成傷而已經”夏暖燕冷冷的看著君世諾,說他是一個爛人,一點都沒有錯,這個時候,他和她說的,竟然隻是言望月安好。
君世諾明明想好了的話,到了嘴邊卻突然發現,說不出口了,他以為,夏暖燕至少會為那麼天傷言望月的事,有所悔意,如今看來,還是狂妄得容不下任何人,“還有,那天……”
“王爺,過去,我既往不咎,我隻是想問你一句,如果不是奉旨,你會陪我一起回去看望汗父嗎?”
“我,這事來得太突然了,我沒想過!”君世諾坦坦蕩蕩的說,夏暖燕盯著他看了片刻,挪著嘴唇,終是,一句話也沒說。
老話說,愛是一件將心比心的事,如果你掏盡心肺,都得不到別人的一點理所當然的關懷,那麼,就不是人為的問題了,而是,愛本身的問題,因為,你不在對方愛的範疇內。
夏暖燕懂了,君世諾這麼對她無視,真正意義上,隻是沒有刻意去關心她而已,總不能因為一個人沒有討好你,你就把他當成了天底下最壞的人,這樣,對他來說,也太叫屈了。
再說,如此傷神斷腸的時候,夏暖燕不想讓自己太過去較起,有時候,較真,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她垂下眼眸,再抬起時,已平靜了很多,“王爺,你看,大年將至,你若是不想陪我去,我自己去也可以,不過就是把禮數做足而已,一個人,我也可以。”
說完,從君世諾身邊,擦身而過。
夏暖燕說得雲淡風輕,君世諾反是沒轍了,他分不清是夏燕太過薄情,還是靖王對她,並沒有感情可言,看著那抹殘紅的身影,久久的看著,他隻覺一陣寒氣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