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世諾氣衝衝的跑進書房,氣還是不打一處來,一手推開桌子上的茶具,乒乒乓乓的聲音在房內回蕩著,清風經過,聞聲進來,地上的一片狼藉讓她輕輕的糾緊眉毛,“王爺,怎麼了?”
“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作了什麼孽,怎麼就娶了個這麼不知好歹的王妃。”
“王妃,她怎麼了?”
“她,她,她……”君世諾雙手握成拳,想起夏暖燕剛才的一副輕薄相,就氣憋了,“她行為不檢,輕浮,還知錯不改。”
“怎麼會,王妃行為舉止一直都很注意的,王爺是不是對王妃有所誤會了。”
“誤會,她親口說的,還會誤會嗎。”君世諾斜目看著清風,像在和清風說話,又像在自嘲自諷。
“那王爺,你是生氣王妃輕浮,還是生氣,王妃,知錯不改呢?”
君世諾淺言,“這,有差別嗎?”
“當然有差別,”清風溫和一笑,蹲在地上,撿起地上的一塊茶杯碎,“王爺,你看,這杯好好的,本沒錯,可是,你覺得它刺目,就把它摔碎了,這不,傷人傷己了。”
“王妃亦然如此,本身她就這樣長大,這樣盛氣淩人了,到了王府,在王爺眼裏,得不到好的,說不定,王妃是故意這般輕浮的,王爺說王妃行為不檢點,說不定,也是王妃賭氣說的話,傷你又傷她自己,那就別提什麼知錯不改了。”
君世諾輕笑,“清風,什麼事到了你這裏,都成了一條直線,理所應當了,這麼說還是我的不對了。”
“這不都是王爺教清風的嗎,隻是王爺現在可能太生氣了,才會誤會王妃。”
“嗬嗬,清風,看來你對夏暖燕的印象還不錯,隻是,有些事,我還真希望是誤會呢。”君世蔚諾語氣平靜,眸子裏閃著明顯的深晦。
頓了頓,君世諾邪魅一笑,“清風,你去準備一下,我要擇日娶望月進門。”
清風瞪大雙眼,惶惑的看著君世諾,“王爺,王妃說的是氣話,你這不也是做著氣事嗎,這氣頭上的話,不作數的。”
“有什麼不作數,遲早,我都會娶望月進門的,現在,不過是早了點而已。”
“可是,這樣,太草莽了。”
“再草莽,也沒她草莽!”君世諾紅著眼睛說。
那一次,夏暖燕是怎麼說著來的,她說,絕不二女侍一夫,要娶妾,除非先休妃,君世諾還以為,她有多高尚,既然她連自己的名節都不要了,這名聲,還要來用,不要也罷。
夏暖燕睜開眼,隔著珠簾,隱約看到千楠在忙著,她纖細的身影,其然,還是挺好看的,突然,夏暖燕就想起及笄之年,靖國皇後詔見她的時候的那一翻情境。
那一次,是大夫人和她一起進宮覲見皇後的,皇後十四歲便嫁給了當時還是太子的靖王,後來,由太子妃到皇後,這一路上,他給予靖王溫暖的後盾,陪她走過了風風雨雨,所以,靖王從不棄她,即便是已生華發,靖王依然和她相敬如賓。
皇後當時也是這般隔著垂簾看著夏暖燕,便發出了長長的吧息:半掩垂簾半生嬌,一笑顛媚覆六宮,難為可汗了。
夏暖燕至今,還是想不明,皇後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至皇後辭世,大夫人又說起這句話,她還說,“都是你這騷樣,才讓皇後鬱鬱而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