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恃著寵愛的伎倆(1 / 2)

杜雨行刑當天,下了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瓢潑大雨,刑場上,人影攘攘,月城的老老少少都頂著大雨,以一睹惡犯得以正法為快的目的,擠得刑場像燈會一樣,人頭並攢。

刑場的地勢較高,當劊子手的刀落下時,杜雨的血,濺紅一地的雨,很快,深紅的血。,就沒入雨水裏,順著水流的方向,流向月城的每一個角落,每個踏雨行人,腳下都踩著杜雨的血。

刑場的百姓,均拋傘歡呼雀躍,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人的死亡,而是一個人的重生,或者,對很多人來說,一個人的死亡,換來的,的確是很多人的重生。可是,生命,不都是這樣嗎,赤裸 裸的來,最後也一樣,變成一丕黃土,空空來,空空去,誰也無可幸免,可否,為了我們都會歸土的生命,寬怨所有?

其然,寬不寬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在刑場的人,當時都清清楚楚的聽到杜雨仰天長哮,能見到莊王妃一麵,死而無限,這個,才是炙熱的話題。

雨後涼風夾著濕氣,吹得人心都跟著發涼,夏暖燕斜坐在瑤池邊,手指拔弄著一池秋水,紅色的裙腳隱隱染濕了,她完全做好了準備,淡然的聽聽千楠說說外麵的人,把她放在風浪尖口,說成了什麼樣。

千楠小心的瞅著夏暖燕,“王妃,外麵的人,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不僅是紅顏禍水,就連惡人,也讓你禍害到,死而不憾,王妃,你說,明明你也是受害者,憑什麼,她們就能把你說成了,罪不容誅了?”

“然後呢?”

“然後?”千楠小聲的說,“王妃,其實那天,你單獨見杜雨,做過了什麼,才會讓他說出這麼不分輕重的話,要知道,王爺不可能樂見此事的。”

“不樂見,也不見得有理由興師問罪。”夏暖燕絕然一笑,陰冷的眸子閃著的,盡是輕蔑,千楠看著,也不禁發怵了。

夏暖燕笑,世人不過如此膚淺,杜雨說的死而無憾,是因為她答應代為傳話,讓紫涵懸崖勒馬,為何,聽去,就好像斷定,她和杜雨有了一段風月事似的,是不是,把夏暖燕說得這般輕浮,才讓人們覺得,理所當然?

想到這裏,夏暖燕笑意更濃,然後漸變陰寂,想必,杜雨與那個紫涵姑娘,也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謝情,否則,若不是傷到深處,一個綠林中人,又豈會做了極端的事。

言望月款款走過來,滿臉紅光,盈盈向夏暖燕行了禮,挑眉說,“咱王妃本事可真不小,足不出戶,也能得到那麼多人的關心,千環,外麵的人怎麼說來著。”

千環站前一步,“望月小姐,人家說,莊王妃媚顛眾生,深府紅杏隻需翹首以待,就會有狂蜂浪蝶飛撲上來了,這,不是把王妃說得跟什麼似了。”

千楠兩臉憋得腮紅,“千環,你放肆,連王妃也不放在心裏了。”

夏暖燕站起來,往前一步,直直的勾著言望月看,“怎麼都比有些人,整枝紅杏從外麵爬進深府,想一朝攀上高枝,卻無枝可依好,對吧,言小姐。”

言望月不忌夏暖燕的言色,“王妃做了那麼多事,拋棄一切,不惜借著國力,也要嫁給王爺,可是,你得到了什麼呢?而我,什麼都沒有做過,王爺的心,早早就在我身上了,人貴在有自知,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和平,如果我是你,早就趁著楚靖還和,王爺還修休書之前,就自己離開王府了,至少那樣,還能把你那點可憐的自尊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