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燕經過醉仙樓時,看到楚笑歌一個人在喝悶酒,她坐在明顯的地方,身著女裝,分外明顯,夏暖燕糾眉,心想,幾天沒見這丫頭,又怎麼了?
夏暖燕走到楚笑歌身後,粗著嗓子說,“姑娘,一個人喝悶酒,要不在下陪你喝。”
“那就得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喝下這瓶酒了。”楚笑歌拎起酒,正想用酒瓶子砸過去,在見到夏暖燕的那一刻,半舉在空中的酒瓶,泄了氣似的,忤在那裏,“嫂子,你也來氣我了。”
“怎敢,我自己都一堆事情沒想清楚,分不了身,哪有閑情來和你玩。怎麼了,來,和嫂子說說,嫂子給你出出氣。”夏暖燕在一旁坐下,上天為證,她真無心戲耍楚笑歌。
“還不是楊英那小子,也不知我爹和王叔怎麼想的,人家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還說人他誠懇,我看到他就惡心了。”
“要不是王叔提拔他,他到現在,還什麼都不是,還八府巡案,壓跟就是一個馬屁精。”
“我真不知他哪裏好了。”
楚笑歌嘰哩吧啦的,說了一大堆,夏暖燕重點隻聽到楊英在楚笑歌心裏,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天底下,壞人多的是,有讓她如此懊悔的嗎?
“等等,笑歌,人家怎麼樣,關你啥事?”
“他,他,他不識好歹,竟然想借著王叔對他的認可,想娶我。”楚笑歌臉憋得通紅,所有惱火寫在臉上,“他今天居然去端王府求親,要不是娘親反對,我爹那榆木頭似的,就答應這婚事了。”
夏暖燕撲噗的笑了,要是莊嚴的端王爺,聽到楚笑歌這麼說他,不知會不會當場氣昏呢?她收斂笑容,“笑歌,這麼說,那端王妃也是眼尖的人了。”
“不是,我娘說了,我要嫁的人,得讓我自己選擇,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那才會快樂一輩子。”
“嗬嗬,沒看出來,端王妃的想法挺開明的,那你還氣什麼。”夏暖燕說著,這個端王妃,似乎在她這裏,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烙下了深深的印記,好像隻要提及,她的心便會有異常跳動,莫不是,聽得多了關於端王妃的說法了?
“我是氣楊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就算了,他還是個披著人衣的柴狼。”
“那楊英好歹也是個八府巡案,配你雖然不怎麼樣,可是,也不至於會讓你臉上無光啊,再說,你不是說,楊英是晉王你得意門生嗎,以後大有……”夏暖燕說到這裏時,思緒擱了一下,眉梢糾在一起,“等等,楊英,這個名,好像我聽說過了,八巡府案,楊英?”
“嗯,我爹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就因為,他上任以來,把湘州一帶的經濟都帶動起來,聽說,百姓豐足了,他的好名也歌訟起來了,我看他,不像那回事。”楚笑歌言語間, 乏著輕佻的味道。
夏暖燕心裏咯噔了一下,早上杜雨說什麼來著,他說,楊英那群人,就是一群柴狼,是一群吃人不見骨的柴狼,莫非,此湘州來的楊英,也彼湘州楊英?如若真是這樣,想來,這個楊英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隻是,她能單憑一個即將臨死的人,的片麵之詞嗎?再說,也不能排除杜雨是因為紫涵的事,中傷巡府大人的。
“嫂子,你怎麼了,我在和你說話呢。”
夏暖燕嬌縱一笑,“沒有,我想,楊英怎麼說,也是皇上任命的,你這麼說他,是不是對他存在偏見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會不會不想嫁給他,才故意把他往壞處想的。”
“才沒有,那人整天裝著一副謙卑的樣子,兩年前,還想娶石姐姐,把話說得那麼動聽,後來,石大人在他的地方上犯了事,他不僅不幫,還踩上一腳,我朝廷的人怎麼說他,說他顧大義,棄小情,說得好像他就是一個大好的官,我看他就是想借著娶妻,一朝躍龍門,特惡心,要我嫁他,寧願死了算了。”說到楊英,楚笑歌一肚子的怨,說不完,道路不盡。
到底,楊英是真清官,還是隻想攀龍附鳳,一朝躍起龍門,夏暖燕也不可而知,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楊英和石家,有點淵源,至少,在石虎這案上,他起了很大的作用,是眾人說的,顧大義,棄小情,還是楚笑歌說的,踩一腳?
夏暖燕深知,君世諾不想她參與石虎的案,她現在的確也身心乏倦,所以,雖然是有了點思緒,也無心下手理石虎的案,至少,目前,她還沒有這個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