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到底負前言,江山權重美人輕,
聖旨一道冊微嬪,宮緯深深三十載。
黑發青絲粉黛殘,不及佳麗俏而嬌,
若是未見未曾惜,縱馬草歌兒女歡。
念到最後時,夏暖燕胸口沉了一下,她怔怔的看著皇上,鬥膽壯言,“皇上,好大的怨氣,這位主子對皇上您,是怨懟了,對吧!”
“這怎麼說?”
“皇上,暖燕就實話實說了,這首詩,每一句,都帶著怨,負,輕,微,深深,殘,不及,若是,這些詞,都體現了她對皇上的怨懟,特別是最後一句,可以看出來,這位嬪娘娘,是後悔遇上皇上您了。”末了,夏暖燕長噓口氣,反問,“隻是,皇上是天子,到底是什麼才能讓她對皇上,這般記恨了。”
皇上雙手背負,沉思少頃,才悠悠道來,“說起珊瑚,的確是朕負了她,珊瑚和你一樣,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若不是遇上朕,她不會眾叛親離,想當初,楚靖在瓜分天下時,珊瑚站在了朕這邊,和朕在同一陣線上,對抗她的國人,天下平分,朕也沒想到,在倡平樂世時,朕居然把她也慢慢淡忘了。”
“皇上,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的,她可是為了你,拋棄了一切。”夏暖燕不可思議的看著皇上,這麼說來,珊瑚可是為了他,背親棄國,丟信忘義,對於一個幹烈的女子來說,這無異於是她的全部了。
“朕也不想的,珊瑚太幹烈了,動亂時,朕是需要像她這般女子在身邊,可是,倡平樂世,朕隻想要溫柔鄉,珊瑚她不懂風情,是朕愧對她。”
夏暖燕似乎從皇上的言語中,聽出了他的另有所指,“皇上,你今天總不會隻是和暖燕說說自己的憾事吧?”
皇上和藹的笑了笑,像此時的他,與其說是一位至高無上的天子,不如說,更像一位憨厚的老父親,“暖燕,昨天你不止是否認了言望月,同時,你也沒有給應天和世諾一點下台階的機會,朕今天和你說起這段往事,隻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一直這麼硬著,或許,你就步了珊瑚的後塵,活著讓人鬧心,死了,才讓世諾對你,念念不忘,這樣於你,真的有意思嗎?”
夏暖燕心裏泛起點點酸楚,自嘲的笑了笑,“死了才念念不忘,我怕,就算入殮成屍,他對我,還是不會有半點思念,我當初就是盲了心,才會嫁給他的。”
“不,世諾會想你的,一定會,世諾是朕看著長大的,他的心,朕還會看錯嗎,所以才讓你凡事得學會有個度,別賠上了一生,卻到了最後,才懂悔,你是聰明人,不用朕再說什麼的了。”
“人到悔時方恨遲,這麼說來,這位嬪娘娘,是怨皇上,也是怨自己了!”夏暖燕喃喃,卻在心裏,打了個哆嗦,她是怨深宮薄愛,還是怨君皇寡情?
誠然,深宮薄愛,或是怨君皇寡情,她都怨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