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客官,要點什麼?”
“小二的,給我先上一壺熱茶暖暖腹,其他的,盡挑上好的上來。”
“好嘞!”
他們摘下鬥蓬,隻見男的麵潤膚潔,長而微卷的濃眉下,鑲著一雙清澈的眼眸,靈氣生動,沉泛著迷人的光澤,高挺的鼻梁恰到好處,嘴唇淺紅,隻要微微一揚,便滲透著無比的高貴與優雅,撇開黑色的衣衫不說,實則就是一溫良如玉的俏男兒。
女的高挽發髻,素顏朝天,雙目明澈,舉指淡定如蘭。
“清風,要不是你盡早查到耶律暖燕不是公主,我還真以為靖皇會讓他的金枝玉葉遠嫁,耶律暖燕,為了逞一時之氣,你就要遠嫁於我,你至於那麼窩囊嗎?”
“可是,王爺,聽他們這麼說,這個未來王妃,定是個傾城美人。”清風把茶放在嘴邊,吹著氣,略在沉思。
君世諾眉睫輕動,從鼻孔裏發出一聲不屑,“美,又如何,不過就秀花枕,我們楚國也不缺,想必,這個耶律暖燕,也是個輕浮之人,行為檢點的人,又怎麼會引來那麼多登徙浪子。”
“那倒是,隻有秀外慧中的姑娘,才配做我們的王妃,至於皮囊色相,算不了什麼,王爺貌比潘安俊幾分,任她再美,王爺也不會遜色的。”
“清風,你又拍馬屁了,以後她嫁過去,還得你多多照顧著呢。”君世諾笑容輕淺,而轉麵色沉凝半晌,“隻是,苦了望月,七年前,我就說過,要娶望月的,一心想立她為妃,現在倒好,這個耶律暖燕一句話,為了天下子民,我就得和她完婚,望月那裏,還得安撫一些時日了。”
“王爺!”清風囁嚅,最終取而代之的是一杯熱茶下肚,什麼話也沒有說。
打八歲進莊王府,如今七年有餘,君世諾一直以身傳教,授她察顏觀色,教她客觀辨事,更教會她,從不同角度,通過各個細節,客觀對事,明明這幾年來,她敏感的發現,言望月,不過是個刁鑽刻薄,有仇必報且難纏的小女子,怎麼在王爺這裏,成了端莊有度了,想必,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要不,王爺就不會這般寵愛言望月了,在莊王府東院,就為她建了個望月閣,東院,本是王妃居住之處,王爺的言外之意還是言內之意,都不言而現了!
君世諾目光停在夏家門前,隨口的說著,“清風,等會你先回去,讓福伯把一切安排好就行了,不要讓大家知道,我來了靖國,我再待一天,再走。”
“王爺,那你一定要在王妃臨門之前,回去。”
“放心吧,我還是個有分數的人,在涼州去到月城,最少也有三天的路程,我溜達溜達再回去,也不晚。”
清風雙手合握,沉靜小晌,“王爺,靖國三提和親,好不容易才讓你軟服,你以為到了今天,你還能改變什麼嗎?”
“清風,你真不愧是我手把手調教出來的,連我想什麼都不用我說了,不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耶律暖燕嗎,試一下,說不定能讓她主動退親,說到底,我還是不願意辜負望月。”
清風定定的看著君世諾,他平靜的表情,有著不算明顯的隱憂,濃眉下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不好再說什麼!
一大清早,夏暖燕由喜娘擺弄著,幾來幾回的跑動著,屋內的丫環亂成一團的,又是拿金釵,又是找頭飾的,終於,才把這個名不副實的公主,打份成個美新娘。
夏暖燕對著銅鏡,一眉一目,都是那麼嬌俏,說句實在話,對這副尊容,她已經沒有太多想法了,倒是夏業,看著端坐的夏暖燕,三層嫁衣,紅灼奪目,眉畫粉黛,唇點朱紅,額點朱砂,如此安靜,像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