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爾嵐的哥哥死了,倘若柳塵煙與皇甫爾嵐在這裏凶險可知,葉凡急得四下飛奔,見到女屍仔細辯認,看是不是皇甫爾嵐與柳塵煙的屍體。
但他整棟屋宇走遍,卻不見她們的屍體,心想:“莫非那些人綁架了柳塵煙與皇甫爾嵐?在這天龍聖都行凶殺人,天龍世界定脫不子幹係!”他這想法十分正確,想在這裏行凶,若沒有天龍大帝點頭,誰敢亂來。
這時,葉凡心頭蒙上一層陰影,直覺到某種不幸將要降臨,他與柳塵煙、皇甫爾嵐的情感情已根深蒂固,皆因奇特的遭遇才暫將她們遺忘,此時憶上心坎,所謂關心則亂,心中真如亂麻一般,恨不得大叫:“柳塵煙!皇甫爾嵐!你們在哪裏?”
隻見他帶著靈兒漫無目標的亂闖,牙根緊咬,生怕突然發現柳塵煙、皇甫爾嵐死了,但他領著靈兒走來走去,再無任何意外的表現,紛亂的心稍覺安定。
他這時的心情十分矛盾,既希望柳塵煙與皇甫爾嵐在這裏,又不希她們在這裏,希望的是能與她們相見一麵,互相暢談數年不見,僅那思慕之情就述它不完,但怕在這裏的話,她們已遭到不測,那還不如不在。
目前事實證明她們不在,葉凡心安了,走到寒玉的屍體前,環臂抱起,他要替皇甫爾嵐把她哥哥的屍體暫時安葬,不能讓寒玉的屍體與另外的屍體一般的橫陳。
寒玉的死狀與所有的屍體並無兩樣,都是喉部被斷,凡恭敬的抱著走到庭院中,想尋個幽靜的地方安葬,庭院遍栽各種花草樹木,可聞甚多鳥鳴聲,大庭深廣的原因,飛鳥棲息此地,葉凡腳下踏著枯葉慢慢深入。
走了百丈,找到一處幽靜地,正要放下寒玉的屍體,突聽一陣“掙瓊”琴音,自空中傳來,清妙明悅,不可方物,葉凡疑惑道:“這樂聲怎麼這般熟悉!”
將寒玉的屍體埋葬好,拉著靈兒慢慢朝琴音處走了過去,此時琴音越來越是清越,與空中清風相和,更是流韻生動,空靈有致,靈兒不知不覺間已聽得癡了。
葉凡卻漸漸明白是誰在那裏調琴了,怪不得感覺這麼熟悉,原來本就是一個相識之人,隻是葉凡不知道她怎麼會來這裏,莫不成,這裏的命案與她有關係。
轉過一個院落,葉凡倏然止步,雙目神光電射,望往虛空。
一個修長優美,作文士打扮的人,此時正好收琴,正負手立在半空,俯眺著他。
葉凡難以置信望著空中那人,低叫道:“青嵐夜……”事實上不用他說出對方的名字,青嵐夜臉上的神情,已說明了一切,隻是葉凡想不通的青嵐夜芳駕為什麼會親臨這裏。
要說她是來殺人的,葉凡萬萬不敢相信,他到寧願相信,青嵐夜是奉了魔尊的命令,為了玉石之事,而前來尋他晦氣的。
因為她這樣的人,實在不像是一個凶殘的殺戮者。
迎著天上送來的夜風,一襲淡青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閑適飄逸,俯眺清流,從容自若,背上掛著造型典雅的古琴,平添了她三分空靈之氣,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
青嵐夜這種異乎尋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麗,確非塵世間的凡筆所能捕捉和掌握的。
葉凡呆瞪著她,一時間心中千緒上腦,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他心弦震動的當兒,明麗得如荷花在清水中傲然挺立的美女,以她不含一絲雜質的甜美聲線柔聲道:“嵐夜實在不願於這種情況下和你相見。”
在平靜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卻透露出彷若在暗處鮮花般盛放的感情,比對起神態奇異詭豔、仿似隱身在輕雲後的玉靈瓏,她就像破開空穀幽林灑射大地的一抹陽光,燦爛輕盈。
以葉凡的玩世不恭,霎時被她曠絕當世的仙姿美態所震懾,差點忘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天空靜如鬼域,隻有湖中河水打上橋腳岸堤的聲音,沙沙響起。
葉凡深吸一口氣,清醒了過來,望著青嵐夜道:“小姐仙駕親臨,為的自是魔靈界的事,請問準備如何處理?
青嵐夜並沒有向他瞧來,丹紅的唇角飄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檀口微啟輕輕的道:“嵐夜離世之後,從未與人動手,但今晚卻可能為了三個原因,不得不破此戒,你想聽嗎?”
葉凡哈哈一笑道:“能令嵐夜小姐你破戒出手,實是我葉某人無比的榮幸,不過小弟不才,想破腦袋亦隻想到玉石那麼一個出手的理由,請問其它兩個原因又是什麼呢?”
青嵐夜語音轉寒,冷然道:“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你家中的劇變,這點理由,我不說,你也不會放棄不問的。”
自青嵐夜出現後,靈兒便保持緘默,沒有說半句話,一切以葉凡為主。
聽到青嵐夜公然說起宅中殺戮,葉凡臉色一沉,冷冷道:“嵐夜小姐可否說得更清楚些!”隻是這事真是青嵐夜做的,不管她多麼美麗動人,葉凡也少不得要辣手催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