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也不想的,可誰叫你要害哥哥了,你原諒嵐兒吧……”這一切變起倉促,葉凡剛剛反應過來,忽見皇甫爾嵐俯身從大長老身上解下鑰匙,打開葉凡鐵枷,將他負在背上,奔出石室。
他心中思忖皇甫爾嵐這丫頭以前對大長老是言聽計從,今天怎麼會對他出手了,以前還真是錯看這丫頭了。
葉凡心中想著事,皇甫爾嵐背著他卻足下不停。
此刻來到一片林子裏,葉凡再也忍不住道:“小丫頭片子,還不放下哥哥,你還想背著我奔到何時?”
“哥哥不要出聲,這裏還有許多暗兵!”皇甫爾嵐噓了一聲,示意葉凡噪聲。
葉凡遊目四顧,但見房舍參差,黑沉沉不知終始,還每座房子處都有黑影閃動,才知道皇甫爾嵐所言非虛,不覺心中惴惴,再不多言。
皇甫爾嵐背著他在房舍間曲折穿梭,殊無停頓,對寺皇甫家族的地形十分熟悉,不一時,便越過高牆,奔出了皇甫家族,奔了約莫數十裏,爬上一處高坡,才放下葉凡。
此時皇甫爾嵐雙手撐地,急劇喘氣起來,背脊顫抖不已,十指深深陷入泥裏。
葉凡一愣,問道:“你還好麼?”
皇甫爾嵐擺擺手,四肢著地,重重喘息兩聲,伸出一手,扯下麵巾,才道:“是剛才怕出事,背著你跑的太急,心裏太緊張了,不礙事的!”。
“這還不是你自找的,你若解了我身上的禁製,我又何苦要你背了!”借著朦朧的月光,看著皇甫爾嵐玉額上密布的汗珠,葉凡心裏也隱隱有些感動。
皇甫爾嵐聞言淡笑看了葉凡一眼,悠悠歎道:“我若當時就解了你身上的禁製,你會放過我大伯麼,我不想大伯殺你,也不能讓你殺了大伯!”
“哼,這是什麼鬼話,你不讓我殺,你自己卻將又你大伯揍的半死!”葉凡心中冷笑不已,但對皇甫爾嵐這一舉動,當真也是驚喜不勝,感動非常,主要是現在他已脫困,才會有這樣的心情。
當下對著皇甫爾嵐道:“你放了哥哥我,家族是不能回了,以後打算怎麼辦?若是要賴著哥哥我,我也生受了。”
可誰知皇甫爾嵐搖搖頭,說道:“大伯受我一擊,短時間內絕難恢複,我心有不忍,要回去幫大伯療傷,待大伯好了,就任憑他怎麼處置我好了!”說罷小臉上一陣黯然。
“你當真還要回去?”這時間,忽見葉凡目光斜眺,麵露異色。
皇甫爾嵐不由得隨他目光瞧去,尚未看清發生何事,小腹忽就一痛,頓時軟倒。
“哥哥,你想做什麼?”皇甫爾嵐驚疑難忍,抬眼望去,隻見葉凡目不轉睛盯著自己,麵露詭笑。
皇甫爾嵐疑惑不定道:“哥哥,你,你……怎麼……”
葉凡笑道:“哥哥可不能讓你去做傻事,大長老那混球,天性無良,你若當真回去,不被他整的死去活來才怪,我可不想讓你以後後悔,暫時還是跟著哥哥走吧!”葉凡咧嘴一笑,月光映照下,將皇甫爾嵐負在背上,馳足狂奔而去。
山風灌耳,涼意漫生,兩側景致被月光浸潤,如流霜長河,杳然逝去。
葉凡如處夢中,回想這幾日所見、所聞、所遇之事,委實驚險怪譎,生平所無。
抬眼望前,前路濃黑如墨,此次前來本是為了夏侯悠心,可進入墓地後,所遇之事,都有如重重謎團,不但沒見到夏侯悠心,反到覺得夏侯悠心的身世背景更加的無法揣度,不可預測了,他想著想著,不由深深迷惑起來。
夜色漸濃,無月無星,枯草叢中,蟲聲啁啾,使這蒼茫的原野更平添了幾分淒涼蕭索之意。
黑暗中卻飄來幾道人影,個個身法輕捷,來勢如電。
靜寂中卻忽然響起一個冷漠異常的語聲:“回來了麼,打探的消息怎麼樣?”
“沒有任何消息!”兩道人影,帶著兩股煙霧,急馳而至,一個是短小精悍目光的的的藍衣少年、還有一人,麵色黝黑,滿身黑衣,身後斜背著一柄烏鞘長劍,隻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夜色中閃爍生光。
“還沒有消息,少主為什麼去了這麼久!”黑暗中突然走出一個青衫少年,緊握雙拳,滿麵怒容。
黑衣少年、藍衣少年,麵色凝重,一言不發木立在他身後,風聲呼嘯,天地間殺機沉沉,青衣少年忽然沉聲道:“走,現在就隨我去闖皇甫家族!”
“諸位且慢!”一聲輕叱,一條人影掠來,這是一個頭須皆白的中年男子,他慢慢走到這青衣少年麵前。
青衣少年微微躬身道:“老爺子就不著急麼?”
中年男子歎道:“一個月都已過去,再等一晚又何妨?”
青衣少年胸膛起伏,雖然怒極,卻垂下了手,沉聲道:“再等,我恐怕再等下去,就永遠見不到少主了!”
中年一聽這句話,也是麵色突又慘變,沉默不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