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答道:“是的!”
眾人精神大振,空群而去。
經過了數重屋宇,放倒了十多名府衛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幽美的大花園中。
箏音隱隱從一片竹林後傳來,抑揚頓挫中,說不盡的纏綿悱惻,令人魂銷意軟,眾人的殺氣亦不由得減了數分。
葉凡湊到拓跋雪耳旁道:“待會叫你弟纏著鼠王,由我和你對付那妖女,其他人則守在四方,防止她逃走。”
拓跋雪點了點頭。
說話時,眾人掠過竹林間的小徑,跟前豁然開朗,又是另一個幽深雅靜的大花園。
園內不見婢仆府衛,惟隻園心的一座小亭裏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自是鼠王,隻見他閉上雙目,完全沉醉在箏音的天地中,對此之外的事一概不聞不問。
女的背對他們,雙手撫箏,隻是那無限優美的背影已足可扣動任何人的心弦,縱使她化了灰燼,葉凡和拓跋雪都認得她是玉靈瓏。
她的箏音比之青嵐夜的簫音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後者總有一種似近實遠,遺世獨立的味道。
但玉靈瓏卻予人纏綿不舍,無以排遣的傷感;愈聽愈難舍割,心頭像給千斤重石壓著,令人要仰天長叫,才能渲泄一二。
“錚!”
葉凡喚出了他的葫中劍,破空的鳴響,把鼠王驚醒過來。
鼠王雙目猛睜時,除葉凡、拓跋雪、拓跋方、馮老和黑寧衛五人外,其它人已魚網般撒開,把小亭團團圍著。
“錚,錚,錚!”
古箏傳出幾響充滿殺伐味道的強音後,倏然收止。
鼠王“霍”地立起,環視眾人,臉現怒容。
拓跋方冷笑道:“大哥在外拋頭顱,灑熱血,為鼠王探聽魔靈界的消息,鼠王卻在這裏安享溫柔,樂而忘返,不覺心中有愧嗎?”
眾人眼中無不露出鄙夷之色。
鼠王老臉一紅,不悅道:“魔靈界的事,我自有主張,不用你等來教訓我。”玉靈瓏靜如止水的安坐亭內,似對眾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令人莫測高深。
葉凡哈哈一笑道:“該說鼠王怎麼還會有臉見我們才對,想你隻憑魔靈界玉妖女的片麵之詞,便要置我於死地,更不管南荒大陸即將來臨的風雨,隻知和魔靈界的妖女調箏作樂,這種胡塗的混帳事,還敢說不勞別人教訓?”
鼠王厲聲道:“靈瓏性情溫婉,又無修為在身,怎會是魔靈界的妖女。”下到這裏,瞪著葉凡與拓跋雪道:“你們這兩個兩個幹了對不起她的事,仍要含血噴人。”
馮老沉聲道:“若玉靈瓏小姐乃平常女子,怎能於這劍拔刀揚的時刻,仍鎮定得像個沒事人似的,鼠王精明一世,何會胡塗至此?”
鼠王雙目閃過殺機,鐵青著臉道:“馮老你是否要造反哩?別忘了,這鼠族還是由本王說了算!”
黑寧衛道:“我們隻是不想陪你一起死了也落得做隻胡塗鬼而已!”
拓跋方叱道:“鼠王你若仍沉迷不返,休怪我兩兄弟不念舊情,另立新王。”
葉凡淡淡道:“鼠王何不問靈瓏小姐一聲,看她如何答你。”
鼠王呆了一呆,瞧往玉靈瓏,眼神立變得無比溫柔,輕輕道:“他們是冤枉你的,對嗎?”
眾人都看得心中暗歎。
玉靈瓏輕搖臻首,柔聲道:“不!他們並沒有冤枉我,鼠王確是條胡塗蟲!”
鼠王雄軀劇震,像是不能相信所聽到她吐出來的說話而致呆若木雞時,異變已起。
“錚!”
古箏上的弦線突然崩斷,然後像無數條毒蛇般彈起,閃電間貫進了鼠王胸膛去,再由背後鑽了出來。
鼠王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叫,往後疾退,“砰”的一聲撞在亭欄處,仰身翻跌亭外的草地上,臉上血色盡退,鮮血隨弦線射出,點點滴滴地灑在亭欄與地上,可怖之極。
眾人均看得頭皮發麻,如此厲害得令人防不勝防的魔功,還是初次得見,一時間竟沒有人敢撲上去跟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