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向葉凡,仔細看了他一眼,才喃喃道:“難道是小姐對白管事的心生歉意,所以才沒與你計較,又或是……”說到這裏,神情古怪,卻不敢說出心中所想,也似是不信心中所想。
葉凡微笑一下,搔頭道:“張爺,不知你為俺在這樂團安排得是個什麼樣的活計!”
張天看了葉凡一眼,目中閃過一絲異樣,歎了一口氣,向後一個奴仆打了個手勢道:“複言,你領他去夥計房,以後他就歸你管領了!”言罷,就這樣直直而去了。
葉凡為之語塞,同時心中大罵:“我操你祖宗的張天龍,看出老子沒有利用價值後,竟然就樣這一腳將小爺踢掉了,這混蛋還真他媽的是隻白眼狼,恨不得衝上去,宰了那貨。”
這時那名喚複言的夥計走了過來,其相貌堂堂,但卻頗具陰狠之氣,來到葉凡麵前,冷淡地道:“原來你就是白管事的那位子嗣,張爺肯和你說這麼多話,還喚了你聲葉兄,好像很欣賞你哩!”
葉凡聽他表麵雖是客氣,實則語含諷刺,暗示能與張爺說上話,已是天的福份,就不要再做他想了,想到這裏,就心中有氣,暗道:“小爺要不是想借助這樂團去獸人部落,必將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家夥變成個腫豬頭。”
但想歸想,卻是不能付於實事,惟有謙虛笑道:“複言兄,說笑的,俺何德何能,怎夠資格和張爺稱兄道弟,在這樂團之中,有閑之際,還要請複言兄照顧一二。”
“哼,照顧就不敢了,隨我來吧!”當複言領著葉凡來到一個大號的廂時,葉凡不禁心中叫苦,這樣大號的廂房,說不得,是幾人合住了。
倘若真是這樣,那真是糟透了,自己潛修之事都隻得作罷了。
說不得,要費一番手腳,爭取在這樂團內弄個高級一點的職位,至少也得是那種有單間分配的小管事。
不過那事,也得有機會表現才行,這時再無其他選擇,硬著頭皮進入了廂房。
進入裏麵一瞧,果然如他所想,他現在的身份在這樂團裏是最低下的階層,被分配廂房雖然夠大,但卻要與其他仆役擠在一起,六、七個人共用一房。
其他仆役不知是否因他不但與張爺見了麵,而且還更是得到了青嵐夜召見的榮耀,聯起來排擠他,且他們進房後立即開賭,卻沒有邀他加入。
這時候,葉凡才深深理解到青嵐夜的那句話兒:“你以為在這樂團之中,相見我是那麼容易的事麼!”不過,葉凡也樂得如此,雖然此時已不需要吃東西裹腹了,但當晚飯時,還是裝模作樣吃了些,隨後鑽到一角席子上,開始深深冥想修煉了起來。
那些人還故意說些風言風語,其中有些辱及他的“家叔”白管事,指桑罵槐,葉凡心中好笑,又確實事不關己,很快便進入了深度冥想之中,不省人事。
也不知冥想了多久,忽地大腿處一陣微痛,睜眼一看,原來是其中一個叫波明的仆役重重踢了他一腳。
葉凡微怒,眼中寒芒一閃,冷聲道:“什麼事?”
穀明驚顫沒有開口,卻聽另一名叫富民仆役抱著雙膝,一副流氓無賴的樣兒般靠壁坐在一角笑道:“葉凡你是否屬豬的,否則怎會睡得這麼沉,連睡錯了地方也不自知!”
“睡錯了地方?”葉凡微怔道:“這地方不是隨便亂睡的麼!”
“誰說可以隨便亂睡,你的床位在那邊,這裏是我的床位!”富民用手指了指葉凡的床拉,然後歎了口氣道:“老兄,你占著我的床位睡了一宵,是不是也應該出些過夜費!”
“敢情你是想詐錢!”葉凡直接冷笑道:“要錢沒有,要命就有一條!”
“命!哼,你這條賤值個毛錢,殺你還怕髒了爺的手了!”說罷,哈哈大笑了起來,其他人一起附和哄笑,充滿鄙屑嘲諷的味道。
隻有那個先前踢了葉凡一腳,名叫波明的仆役,他是唯一沒取笑葉凡的人,低喝道:“不要戲弄他,他才剛來,那有錢孝敬你們,葉凡!天亮了,要幹活兒了,隨我來吧!”
葉凡按下心頭怒火,隨他出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