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知道凡事不能太過火,黯然道:“俺從小就孤獨、無依,現在唯一可依靠的家叔也不幸遇害,從此在這世上,俺是再無牽掛,今次來見小姐,早不存活望,隻求小姐能家叔為盡得點心力,找出凶手,俺就是現在去死,也心滿意足了。”
青嵐夜怒道:“你想死嗎?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輕言生死,我偏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要派你一個任務,要你查出意圖行剌本小姐的那些刺客,更要使你親手為白管事報仇。”
葉凡哈哈一笑道:“俺隻一個平凡之人,無甚本事,小姐卻要俺去做這樣不可能的事,這說到底,就是欺俺沒有本事,好吧!家叔之事,就不勞小姐分心了,俺認命算了。”
他並非有意和她抬杠,隻是這小妞實在太精明了,那張天龍說的沒錯,自己隻要微有異樣,就會讓露底,眼前這小妞的第一句話,無不是在試探自己,形勢之微妙,令人難以捉摸。
葉凡不得不直接攪亂她的心神,與此同時,自己雖然不想去理會白管事的事情,但若自己一口回絕報仇之事,定會使她心中鄙夷,,不若試一試她對自己的同情心達至何種程度,反更劃算。
青嵐夜狠狠盯著他,臉色忽晴忽暗,顯是對這充滿英雄氣概,泯不畏死,又出口不忌的粗人拿不定主意,不知他到底是不是白管事的子嗣。
葉凡見好就收,目的已經達到,心中暗暗慶幸了一下,深深鞠了一躬,道:“這是謝過小姐剛才對家叔的維護之情,雖然小姐不便為家叔報仇,俺仍是非常感激,剛才俺無意直視冒犯了小姐,隻望能以一死息小姐之怒。”
言罷迅捷地彈退兩步,剛進來時,早就看到牆壁上掛著一把華麗的寶劍,雖然隻是裝飾之物,但用來自殺,還是能做到的,抽劍便要自刎。
與此同時,心中大憤:“媽個逼的,隻是看了一下你的容貌,就迫得老子要自殺,老子那寶貝仙兒,我曾經麵對麵,毫無顧忌看了她幾年,她連罵都舍不得罵了!”
憤恨完後,葉凡也在心裏數起了數來:“一…二……三……,媽的,小妞還不叫停,小爺可就要穿幫了,這把破劍就是用來自殺,也隻能殺些小貓小狗,若是想要殺小爺,以自己肉身的防禦程度,恐怕就是砍上成千上萬劍,也是沒用。”
如今他一身修為,在繼承了星龍王的傳承之後,早就已經達到極道強者之境,別說這樣用來裝飾的寶劍,就算是一般的法兵,隻怕也難以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似乎與她真是心有靈犀,葉凡心中念頭一完,就隻聽青嵐夜嬌喝道:“且慢!”
葉凡當然不會自栽,若青嵐夜不喝止,他隻好撞破牆壁,以最高速度遁走,再設法去獸人部落了。
這時暗叫好險,像電影的凝鏡般橫劍頸項,苦笑道:“小姐尚有什麼吩咐呢?俺可沒有什麼遺言要留的!”
青嵐夜歎了一口氣道:“先把劍放回鞘內,到我身前坐下吧!”
葉凡一言不發,還劍鞘內,移到她身前十步處舒適地坐了下來,神態不亢不卑。
這世界最重英雄,葉凡是否英雄自有定論,但因他是來自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今雖入鄉隨俗,依足禮數,但自然而然亦流露出一種對任何人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這使他就是辦做粗漢,也給人與別不同的昂揚感覺。
青嵐夜端詳了他好一會後,幽幽歎道:“你是不是真想為你家叔報仇?”
今次輪到葉凡大吃一驚,想不到青嵐夜如此高明,從她的語氣中,葉凡聽出了一絲絲懷疑,難道他能看出自己是在做戲,這應該不可能,這樣的戲,就是自己也會信以為真,故作沉吟道:“小姐若無此意,俺也不便強求。”
青嵐夜聲調轉冷道:“你可知是誰殺了白管事麼?以你這樣的本事,以後就不要心想報仇之事了,省得平白丟了小命!至於白管事的事情,等回到獸人部落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葉凡有點摸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不解道:“這事與獸人部落有什麼關係,家叔不是讓殺手殺害的麼!”
青嵐夜呆了一呆,奇道:“你怎麼知道白管事是讓殺手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