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巴尼克遭到那些盜匪的襲擊,身受必死之傷,怎能讓他不急。
盡管知道葉凡可能也無能為力,但是想起葉凡連天忠蟲這等奇物,都能拿出來,卻是柳舉勝心懷著一絲僥幸,希望葉凡能夠再次震撼自己一下。
“巴尼克?”聽到這個名字,葉凡腦海中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個一直跟在柳舉勝身邊沉默不語的冷酷男子。
一路行來,此人神情雖然冷漠無比,卻是將身上的錢財,都散給了軒轅城的那些貧民。
而且聽說此人在加入皇甫家族之前,曾為了一袋糧食,好像還對抗過權貴,直接被關進了皇甫家族的大牢。
後來雖然為柳舉勝所救,但也不怎麼賣柳舉勝的帳。
直到最後柳舉勝以身作則,以真實行動與坦誠的心性,才贏得了此人的追隨。
毫無疑問,不管巴尼克的出身如何低賤,但此人卻是一個真正不畏強權的人。
“走,我去看看!”葉凡想到這裏,沒有在猶豫,直接朝軒轅城的醫所走去。
可是當葉凡走進軒轅城醫所的時候,卻是被這裏的環境嚇了一跳。
森森白骨,四處都是。
更令他觸目驚心的是,在一些圓形的土包上,還有露著一些腐爛屍體的肢體。
這哪裏是醫所,簡直就是亂墳崗。
一股強烈的腐臭,充斥著這個已經荒廢很久的宮殿之中。
連一扇像樣的門,都沒有。
牆上也布滿的裂縫,似乎隨時都會坍塌。
地上隨便鋪一層厚實的木塊,就當是木床了。
上麵躺著上千個渾身是血的衛士,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兩三個身穿白衣,看似醫師的人,在木床之間,穿梭不停。
額頭之上,都布滿了汗水,很明顯是忙不過來,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
“城主,這裏的傷兵,都是在巡城的時候,遭遇盜匪造成的!”走到前麵的柳舉勝,突然沉聲開口。
葉凡的到來,自然驚動這裏的衛士與醫師。
雖然他們對葉凡這個城主沒什麼好感,但起碼的禮儀,還是要做的,一行人正欲上前行禮。
葉凡卻是先一步安住了那些掙紮著要做起來行禮的傷兵……
看到如此淒慘的一幕,葉凡心中也是一陣悸動。
雖然自己是一城之主,但這裏顯然不是一個適宜擺架子的地方。
看到那一張張充滿絕望的麵孔,望了望四周的環境,葉凡的心中,似乎是蘇醒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
自己是軒轅城的城主,責任兩字,雖然在他的心中浮現了出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衛士,都是為了守衛軒轅城而受的傷。
有些人,已經被截了肢,更有一些人,已是在這一場遭遇戰中,走過了他們的一生。
作為一城之主,對於這樣的傷亡,理應做到漠視與淡然,但是葉凡顯然無法以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
如果說之前,他想重頓軒轅城,僅僅是為了皇甫青冥對自己的考核,那麼現在,他卻是真正將軒轅城,當成了自己的領地。
竟然是自己的領地,那麼所有生活在他領地之內的居民,都理應受到他的庇護。
這種來自盜匪與傭兵的無止境的血腥殺戮與掠奪,自己必須終止。
“我以一城之主的身份,向你們保證,軒轅城總有一日,全成為你們最為理想的家園,就自你們看不到軒轅城以後的繁華,你們的後輩子孫,也一定會看到!”
說完這句話之後,葉凡第一次給出了一個承諾,更是親自動用木係天力,開始為受傷的衛士療傷。
對於一個等級極度森嚴的世界,一城之主親自對著他們這些地位卑賤的的衛士給予保證,更是不顧他們身上的血汙,大耗天力為他們療傷,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哪怕是一個最落魄的貴族,也會以此為恥。
可現在,他們的城主,卻是毫不顧忌這等世俗的觀念。
人心有時候很大,它可以無視生命中的許多人或事;有時候,人心也很小,往往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就足以讓它永不褪色。
在這一刻,許多衛士與他們的家夥,看向葉凡的目光,都有了些變化。
這個城主,似乎與以前的城主真的不一樣,至少這反多年以後,他們還沒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城主會親自進入這裏探查他們這些士兵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