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墨小墨想得太美好,監獄都是有固定的探視時間的,她抱著懷裏精心製作的飯盒坐在警察局的辦公室門口,心裏覺得有點兒委屈。
徐珠珠知道墨小墨心裏不好受,隻好陪著她蹲在辦公室門口,“節哀啊,反正這個月的探視時間過了,我們下個月也是可以來的嘛。”
任誰都知道小墨娘很早以前就患重病去世了,小墨爹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把孩子拉拔長大,奮鬥了大半輩子才掙下如今的基業,卻也在一夕之間化為市場經濟蕭條背景下的泡沫。
“下個月來了又有什麼用?人都關在裏麵,當女兒的隻能每個月像大姨媽一樣來一次。”墨小墨低落道,把飯盒蓋子打開,剛才來的一個小片兒警說監獄雖然允許探視,但是家屬什麼都不能帶,她也就隻能到這兒來,跟自己的父親打個電話,什麼都做不了。
“那也沒有辦法,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徐珠珠扶起墨小墨道。
墨小墨蹲在地上任由徐珠珠把自己扯起來,忽然抬起頭朝她攤開手掌,“名片給我。”
徐珠珠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墨小墨居然會要簫氏的名片,她不是死活都不要去的麼?“你你你,你想通了?”
“反正現在我就是個普通人,就算是唐三藏,他簫月寒也該吃膩了吧……總之你先把名片給我,我給月餅打個電話。”墨小墨道。
徐珠珠猶豫了一下下,把藏在包包裏已經被揉得跟皺紋衛生紙一樣皺巴巴的名片拿出來交給墨小墨。
墨小墨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一邊朝警察局外走一邊打電話。
簫月茗攤在沙發上很是沮喪,晚燈一如既往地端坐在側,手裏抓著遊戲的搖控杆,正在奮力拚殺。
“晚燈,你說我要不要跟大哥坦白?我剛剛把小墨給放跑了的事情。”簫月茗數著天花板上吊頂的格子,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晚燈頭也不抬,聳了聳肩,“說吧。”
“真的?!那我去說了!”簫月茗嗖地一下坐起來,正要站起來,晚燈又悠悠插了句話,“不怕死就去吧,君上在小墨這方麵的事情向來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他要是大義滅親,明年的今天我會記得在你墳前插兩株你喜歡的波斯菊的。”
簫月茗氣球漏氣一樣地蔫兒回沙發上,“那我難道把她劫回來給我大哥好讓他們互相撕逼嗎?”
照墨小墨現在的心情,搞不好真的會撕得你死我活,簫月寒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守在間隙山千百年一沉不變的簫月寒了,他要是發怒,這個空間的下場隻有被他生生拆掉。
“我能夠體諒你的心情,不過君上那麼想念小墨,你也不能就這麼把人放跑了啊。”晚燈抽空把放在腿旁的飲料瓶拿起來灌了一口。
簫月茗扁嘴,“不要忘了當時你是跟我在一起的,就算我是主謀要判死刑,你這個從犯起碼也得是個死緩。”
晚燈喝進嘴裏的飲料呈噴射狀吐了一屏幕,“這個嘛,我人微言輕,相信君上不會跟我過不去的。”
“你自己說了我大哥在小墨方麵沒有理智可言,你覺得他會放過你這頭活了千萬年的大烏龜嗎?”簫月茗心裏有點小開心,做完死還能拉個人當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