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當然是天帝最大,墨小墨自知人微言輕,就算景連天說是喜歡她要娶她,也不過是隨著自己的性子任性妄為。
墨小墨雖然心裏有些膈應,但還是麵帶笑容地點點頭,“是是是,陛下喜歡就好,小墨沒有任何意見。”
“可你看起來就像是有很大的意見一般!”景連天既要煩心成親的事情,又要煩心墨小墨跟簫月寒藕斷絲連,還要各種煩心眼前這個墨小墨處處陽奉陰違,真是火都要躥起來了。
墨小墨本來就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她之所以順著景連天,是因為心裏還念著那點交情,還記著簫月寒,此時的她滿心以為隻要嫁給了景連天,簫月寒自然就會死心,那麼,她那自私的心願,也能得到滿足。
反正她隻不過是滾滾紅塵之中一個粗俗的凡人,她有七情六欲,本來可以裝作沒心沒肺,她也的確是做到了,卻還是敗給了簫月寒。那,就當是墨小墨的打擊報複好了,合該簫月寒自認倒黴。
“哪有,陛下喜歡就好,這些東西都是六界之中最上乘的,既然是要成親,挑選最好的也無可厚非,婚禮自然是要操辦得最隆重鼎盛咯。”墨小墨笑眯眯地說到,出奇的好說話。
景連天即便有點火氣,看她這麼好弄,也都散了,笑著把剩下的東西擬定好,便親熱地伸手過來攬住墨小墨的肩膀,“小墨真是體貼,不過,這場婚禮什麼都齊全了,還差點東西,你若是真的對簫月寒無意了,那這張請柬,就由你來寫吧。”
墨小墨盯著那張請柬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笑了,“陛下,小墨不識字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請柬我寫也不是不行,但寫出去還能看嗎?陛下你覺得你能丟得起這個臉,小墨也是不會推辭半分的。”
景連天被墨小墨這麼一提醒,頓時想起來,墨小墨是個文盲,但對於簫月寒,就算景妙語有多喜歡他,景連天是怎麼都咽不下那口氣的,於是他便說道,“那又如何,你難道對他還有情麼?我可不是沒有這個肚量,怕就怕你心裏還有簫月寒。”
墨小墨默默捏著手裏硬殼的請柬,請柬上以金粉為飾玉屑妝點,何其華貴,要是寫上墨小墨那一手蟹腳字,看的人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呢?“龍君何其高貴,小墨隻不過是個偶然,怎麼入得了他的法眼呢?這請柬,還是我寫吧,隻不過字是真的難看,陛下見了不要嫌棄才是。”
景連天連道不會,但在真的看見墨小墨的蟹腳字之後,還是忍不住汗了一下,這字不光長得像蟹腳,關鍵問題是,他根本看不懂。景連天在天界活了上千年,怎麼著也是通曉六界之人,什麼地方的字會不認識,但是偏偏墨小墨的字,他就是一個字都認不出來。
墨小墨不會寫繁體字,甚至連簡體字都是勉勉強強寫得能讓人看懂,還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喜歡寫一手狂草,也難怪景連天一個字都認不出來,這麼潦草的字,連偏旁字體都簡化了,他一個寫端正方塊字的人怎麼可能會看得明白呢?
“所以你到底寫了些什麼?”景連天問道。
墨小墨聳聳肩,“我照你請柬的格式寫的,你放心,簫,龍君一定看得懂的,這字他認識。”
在間隙山和簫月寒相處的那段日子裏,墨小墨和簫月寒可以說是這輩子以來最親近的時候,她想念家裏,也會寫點字,簫月寒見了,免不了會問起。
這或許是墨小墨唯一值得炫耀的事情了,無所不能的龍君,竟然要她來教習如何寫字,這是何等的容光,墨小墨自豪之餘,自然教得格外認真。隻不過簫月寒學會了怎麼寫簡筆字,卻還是寫不出墨小墨那種狂草的韻味,雖筆走龍蛇,卻極有氣勢,真的是什麼樣的人寫什麼樣的字。